扔下这种思绪,郝忆尘打算一会詹姆医生,却被助理告知他正在实验室研究,已经两日未踏出实验室。
他无奈摇了摇头,真是个实验工作狂。
墨寒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身子还背对着他,清隽的面容满是疑惑。
谁知那个女人忽然转身,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娇媚道,“寒哥哥”。
墨寒心中吃惊不少,这是什么情况,她又是如何进他的房间的?
然而当他看到她身上一片淤痕,心下一沉,脸上有几分自责,
他虽没有经历情事,却也知那痕迹分明是男女欢爱后留下来的,这是他的杰作吗?
他有些疑惑,为何自己没有半分印象。但一个女孩又如何这般不着片缕躺在一个男人床上?
柳林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寒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便已在你床上。”
他迅速将脸转向另一边,声音不自觉柔和几分,“林儿,你……”却发现后面的话不知如何说出口。
准备起身,腰肢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搂住,他一时无法挪动。
“寒哥哥,我想你,让我再抱一会。”
许久,终于听到背后的穿衣声,如墨的眸中有几分晦暗不明。直到身后之人说“好了”他才转过身,低声开口,“林儿,我送你回房。”
柳林点点头,在墨寒的搀扶下回了房。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柳林心中虽有疑虑,但见他自责的神情,莫非与她颠鸾倒凤的正是墨寒?如此想,心中如释重放。
然而墨寒面色却有些凝重,床单上并没有女子的落红,却有欢爱过的痕迹。他向来洁身自好,只是为什么没印象,糊里糊涂就……
此刻,他真想打自己两巴掌,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如果欢爱之事是真,那么他也只能好好疼她,待事情处理好直接见双方父母,准备结婚。
电话忽然响起,以为是连岳打来的,看也不看便道,“连岳,我已经到H城了……”
电话中人迟迟不语,他这才认真看了看,发现这个号码有些陌生。于是带着几分疑惑开口,“请问你是哪位?”
“阿墨,是我。”是女子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么她应该认识他,只是自己为何没有半分印象,“你好,我便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无事,听说你交了女朋友,我是特意来恭喜你的。”声音微微颤抖。
墨寒客气道,“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电话中人几不可闻叹了声气,“一个朋友罢了。”随后他听到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认识的女孩也不多,会是谁呢?未待他多想,电话再次响起,是连岳打来的。
“寒哥,你们到了吗?”声音明显有些担心。
墨寒沉声道,“你们在哪,我过来找你们。”便挂了电话。
法国
宁琉依握着电话的姿势一直未变,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他说,你是谁?我是谁?她又问了一遍自己,脸上的忧伤一眼便可知。
郝忆尘进来时,便看到她发着呆,淡淡的忧伤将她包围,就连他进来她都没有发觉,这极不寻常。
他以为她病症发作了,疾步上前,却发现她目光仍呆呆的,明亮的眸子已经失去往日色彩。
他心道糟糕,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依旧没任何反应。
“宁儿,你怎了?”一向清冷无波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丝焦虑。
听到声音,宁琉依淡淡道,“忆尘,你怎么来了?”声音如死水般毫无生气。
“你的眼睛?”
谁知宁琉依淡然一笑,宛如高洁的百合,不容亵渎,“别担心,睡一觉便好了。”
“宁儿,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想一想你的父母,义兄,还有你的姐妹,朋友。我去叫医生过来。”
说完,匆匆离开病房。
不一会她便听到推车声音,焦急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詹姆医生,你快来看看她的身体如何了?声音有些焦虑。
宁琉依暂时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能凭耳力去感受。
詹姆医生忽然开口,“宁小姐,请容许我检查一下你的眼睛。”
她点了点头,詹姆医生上前轻轻翻开她的眼皮,一丝光亮也感觉不到,她心中忽然有些害怕,万一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人。
像似应验她的话般,詹姆医生叹了声气,“她的眼睛已经暂时性失明,我们会想办法医治。郝先生,你且宽心吧。”
随后,对身旁几名护士道,“过来帮忙,马上给病人安排一场手术。”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护士们直接将她抬到推车上,急忙将她推往手术室。郝忆尘跟在他们身后,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好好的怎么忽然提前发作了?
他上次跟詹姆医生交谈过,当时詹姆医生很严肃告诉他,“病人不能受到任何一丝刺激,尤其是情感方面,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否则她的病情会越来越糟糕,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也无法救治。”
谁知詹姆医生话语一转,“盲毒解药已经有了头绪,正在实验中,一旦成功,我便会马上给病人安排手术。在此期间,请你尽量迁就她的一切,尽量顺着她便好。否则,她不但记忆会慢慢衰退,眼睛也有失明的风险,甚至是性命。”
他记住了詹姆医生的话,毕竟她还那么年轻,若白白失了性命岂不可惜。于是他一得空便带外出她散心,希望她能有个好心情。
然而他终究没有顾虑到她的内心感受,她与他像同一个世界的人。
等待是漫长的,终于在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宁琉依被推出来,由专门的护士看护,送去病房休息。
詹姆医生面色有些凝重,对他说了三个字,“跟我来。”
郝忆尘带着一丝沉重跟在他身后,步伐也加重了几分。
来到詹姆医生的办公室,他推了推眼镜,“尘,宁小姐的眼睛恐怕……”
“恐怕什么?”他的心瞬间纠了起来,声音还有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