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你有何干系?”郝忆尘反问。
宁琉依忽然一笑,“我发现其实自己挺幸福的,因为眼前便有个可怜人。”说完还摇了摇头。
“宁小姐,不经大脑的话是要负责任的。”声音暗含威胁。
宁琉依没有搭理他,“你听过倦鸟还巢的故事吗?”
郝忆尘不置可否,“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宁小姐,你在说笑吗?”
“不,你根本不明白。”声音很肯定。
“那郝某洗耳恭听,请宁小姐不吝告之。”
宁琉依不紧不慢道,“很久以前,有一只鸟妈妈,生了五只幼鸟。
无论严冬酷暑,鸟妈妈每日都会外出觅食,不让自己孩子挨饿。
一日,一名猎户无意间发现了鸟窝,还以为里面有鸟蛋,打算拿回家给孩子补给营养。谁知里面除了五只嗷嗷待哺的幼鸟,再无其他。猎户一阵失望,二话不说将它们全带走了。”
“后来怎样?”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淡淡看了眼前男子一眼,宁琉依缓缓道,“后来鸟妈妈回来,发现孩子不见踪影,仰天悲鸣。那撕心裂肺的鸣啼,远在一里开外的村民都能听见。”
说完又是无奈一声叹息,“自那以后,鸟妈妈每天都会在树梢处张望,希望能瞧见一丝蛛丝马迹。鸟妈妈就这样在悲伤中度过一年,衰老不少。
一日,远方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鸟妈妈一个激灵,以为自己的孩子回来了,打算循声飞去。没想到经历一年的漫长等待,它早已透支体力。扇动了几下翅膀后,最后坠落而亡。
不远处的鸟儿听到动静后,飞往这边。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鸟妈妈,先前的兴奋啼叫几近呜咽,眼睛也湿润了。”
宁琉依忽然止住话,看着眼前仍一脸无动于衷的男子。语气不禁冷淡了几分,“这个故事与你之前听过的可一样?”
郝忆尘依旧不动声色,“确实有些不一样。”
宁琉依秀丽的脸上一派认真,“没有哪位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离开她。”
“所以呢?”郝忆尘问,声音有明显的起伏。
宁琉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我接受你的提议,若医生研制出了治疗方案,我会自己离开。”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闭上眼睛。
“倦鸟还巢”有些意思,她与她的家人关系应该不错吧。
郝忆尘那双星眸瞬间多了一丝异样。宁琉依,你果然不是什么乏味之人。
最后看了她一眼,他才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将门捎上。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宁琉依忽然睁眼,秀丽的面庞被淡淡的忧伤笼罩。
“妈,我好想你”。宁琉依在心里喊道。
这时,敲门声响起,瞬间扰乱了她的思绪。
眼下,她需要些时间平复心情,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许久不见房内人回应,门外的晓辞玉一脸忧心忡忡,最后化作无奈一声叹息,转身离开。
见门外之人终于离开,宁琉依再次睁开那双微红的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光芒。
走道内,医护人员步履匆匆,晓辞玉一时间不知要去哪里。随意一瞟,发现不远处有一间休息室,打算去那歇一歇。
还未靠近,一道冷漠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我说过这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办好,否则哼,咱便走着瞧。”
晓辞玉暗道不好,他正在气头上,眼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踌躇之间,那道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吧。”
他是在邀请她吗?晓辞玉内心有些欢喜。稍微整理了下仪容,才缓缓推开那扇此刻恍如有千斤重的门。
“郝少爷,打扰了。”晓辞玉拘谨道。
“无妨,随便坐。”俨然一副主人口吻。
晓辞玉挑了旁边的空沙发坐下,心中顿时紧张万分。
看出眼前人心中的不安,郝忆尘冷冷道,“你似乎很怕我?”
晓辞玉先是摇头,而后点头,让郝忆尘有些莫名。
就在她以为郝忆尘会继续这个问题时,谁知眼前人忽然闭眼,眉宇间隐隐有丝不平。
她忽然想抚平他眉间的不平,只是他应该不喜欢被人碰触吧,晓辞玉黯然想着。
“收起一些不必要心事,照顾好该照顾的人。”本在闭目的郝忆尘忽然丢出了这句话。
他何尝不知眼前女孩的心事,只是很可惜,他对她没丝毫兴趣。
闻言,晓辞玉内心有些受伤,仍抱一丝希望。“郝少爷,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心思,但自从第一次见到......”
未待她说完,一道慵懒且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位小姐,我似乎不认识你。”
“没关系,以后咱们可以慢慢认识。”言语间满是哀求。
“没这个必要”。短短五个字,彻底击垮了她好不容易堆砌的堡垒。
“对不起,是我奢求了,但你为何如此帮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女人?”声音充满了妒忌。
郝忆尘终于瞧了她一眼,“最后说一遍,女人,有些事情说出来便没意思了”。
“抱歉,是晓辞玉打扰了”。说完,失魂落魄离开了。
女人的妒忌心果真可怕,尤其是平常一些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女人,吃起醋来,后果似乎很严重。
如此一想,郝忆尘忽然发现宁琉依倒是个有意思的女孩。
挂完电话,宁子逸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短短几日,宁家的房产就如此轻易转手他人,指不定宁母会将这笔账算在他头上,到时候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苦思冥想间,电话忽然响起,见是萧竹盈打来的,本不想搭理。谁知,电话却一直叫个不停。
宁子逸微皱了眉头,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兴奋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喂,宁子逸我收到一个重要情报,你想不想要听?”
宁子逸没好气道,“萧小姐,说事吧,我正忙着。”
“你未来的情敌要来H城了。”
“一派胡言。”宁子逸呵斥道。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至于是不是胡言,不出半个月,你便知道。”说完气呼呼挂断了电话。
宁子逸只当她在胡说八道,情敌,八字还没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