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西北荒漠一处,有一个地方繁华如都市,灯火通明,人人安居乐业,家庭和睦。殊不知这一切,是军人们用自己有力的躯干撑起了这里的一切,他们舍小家为大家,毅然离开自己的故土,来到边疆,只为更好守护他们。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这是墨寒最喜欢的词之一,他是一名边疆战士,是一名军人,时刻不忘自身之使命。
他所在的军营,是驻守新疆边界的守卫部队,占地面积近五万亩。因其远离喧闹,加之气候异常,很少有兵自愿调派到此。
守卫部队里,每一个军人都是铁铮铮的好男儿,墨寒曾多次与他们并肩作战、实战演习、训练,感情非同一般。
在墨寒心中,他们是优秀的士兵,是独一无二的军人,所有付出,都只为更好守护这里。
年少时,墨寒因性格腼腆,没少被朋友打趣,说他像个文弱书生,身上缺乏一丝阳刚。明知友人是开玩笑,墨寒心中莫名涌现一丝自卑。
那时他便偷偷在心底打定主意,去边疆当一名守卫战士,做一个铁铮铮的男子。
军营磨掉了他的软弱,助长了他的硬气,也磨练了他的意志。望着自己待了近六年的军营,墨寒刚毅清隽的脸庞闪过一丝柔和。
墨寒如今二十有七,依然孑然一身,当年一同应征入伍的兄弟除了墨寒,多以成家。有些已转业,生活皆不错。
他热爱这里的一切,这里挥洒了他的青春与汗水,也载誉了他的荣耀,这里更是他的责任。
此刻,他站在军营一角,看着一个个笔杆挺直驻守的兵,墨寒心中涌起一丝莫名。面容虽冷偏又蓄着温和,一身迷彩将他衬托得英姿飒爽。
作为一班之长,他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清隽的脸庞刻满坚定。
忽然一名身穿迷彩的小兵上前,向他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后,喊了声“墨班长好,我们柳连长有请。”
墨寒收回目光,对小兵道:“走吧”,声音低沉又不乏威严。
小兵随即跟在墨寒身后,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这名小兵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虽然入营不久,却早已耳闻这位墨班长。如今一见,眼里藏不住羡慕与喜悦。
墨寒知晓,军营中不乏对他钦佩者,然而若没有昔日的付出又何来今日之尊。
不到片刻,小兵已将墨寒带至柳连长办公处,随后离开。
屋子不大,却一尘不染,不难看出柳连长定是个一丝不苟之人。
好一会,墨寒才迟疑道:“连长,可是有新任务?”
柳连长假装严肃道:“说过多少次了,私底下叫我名字就行。”
柳连长唤作柳桓,与墨寒是老乡,年长墨寒一岁,曾与他一同参与多项任务,是朋友更是兄弟,两人交情匪浅。
墨寒道:“没有规矩哪成方圆,何况你是上级,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班长而已。”
闻言,柳桓叹息一声,“本来这份荣耀是属于你的。”
“连长,过去之事莫要提起,这些年你做的很好,我为你高兴。”墨寒诚恳道。
“阿墨,你还是那个性子。我今日叫你前来,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算私事吧。”
“连长尽管吩咐。”
“阿墨,我的兄弟,认识你真的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日前家里捎来消息,需要我走一趟。我才探亲回来不久,名额已用完,若是麻烦我再另想他法。”
“连长放心吧,刚好我休假回家,顺便探望一下叔叔跟阿姨。”
“阿墨,劳烦你了。”
“客气了,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收拾了。”
“去吧。”
望着墨寒渐行渐远的背影,柳桓不知在想什么,眼中闪过某种不知名的光芒。
墨寒向来严于律己,待人真诚、和善。此番休假,他尚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如墨的双眸掩住了一丝复杂。
踏上回家的归途,墨寒心生一股不知名的情感,这种感觉令他很不安。六年了,是否早已物是人非?
墨寒的家乡在江南某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江南风景好,一番水土也孕育了不少俊秀的男女。
相较于边疆的清冷贫寒,江南的温婉风情,宁琉依生长之地临近H城,繁华如复,居于林立楼宇之间,沾满着都市之气息。
宁琉依今年23岁,即将大学毕业。家境虽算不上富裕,父母却对宁琉依很好。他们曾允诺,等她毕业,便帮她实现一个愿望。
宁琉依向往蓝天,追求自由,心中一直有个边疆梦。她很想体验大漠黄沙万里的辽阔;一览无际的遍野风光和牛马成群。
对宁琉依而言,父母之言无疑比中大奖还令她兴奋。眼看就要实现这个心愿,宁琉依秀丽的脸庞总是蓄着一丝温柔,她是个性格温柔的女孩。
然而还没有等宁琉依从这份憧憬中清醒,父亲经营不善,损失惨重的消息传来,给她当头一棒,去边疆的梦彻底碎了。
那天宁琉依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手捧一份大学毕业证回家,一进屋就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种感觉让宁琉依内心十分不安。
往日这个时候,父亲一般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母亲则会安静在一旁织毛衣。此刻,客厅不见父亲身影,也未见母亲。
宁琉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直觉向来很准,这种压抑的气氛,曾在她十三岁时也发生过一次。
那时候正在读初一,学校已经放寒假,不高的身子却拖着一个不轻的小行李箱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行至家中。
一进门,她立马感觉道一丝迥异气氛,父亲脸色有些凝重,母亲看到她,轻轻对她说,先回房间。
屋内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看到她,还微笑点了点头,眉目间说不出的俊俏。她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急步入内,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箱子。
宁琉依担心父母,进入房间后,轻轻将门关上。随即曲着身子贴耳在门边,听屋外动静。
许久不见有人说话,就在她快要睡着时,传来母亲一声叹息:“涛哥,孩子还小,莫要见怪。”
“琉依很可爱,比我家寒小子活泼多了,真希望寒小子也能像她这般开朗。”
听到这里,母亲的言语中隐隐透出几分担忧,“琉依性子有点软,就怕她将来吃亏。”
被母亲叫做涛哥的男人忽提议道:“弟妹,要不等丫头大了些,咱们就结个亲家。寒小子若欺负她,我定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