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娘娘怎么样?”夏幽泉一把抓住出来拿药的御医,“到底怎么样?”
田雨痛苦的尖叫声如一把把钢针扎在外面的人内心当中,撕心裂肺。
“娘娘,娘娘~”可怜的老御医被夏幽泉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娘娘情况不太好,是,是难产~”
难产~一个带着血腥的字眼。在他们这种时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在鬼门关中游荡。难产,则是催命符,谁遇到了,那么,代表着,十有八九母子只能活一人,更甚者,母子双亡。
“怎么会这样?”夏幽泉拧着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快要拧断了御医的脖子。
“啊~”屋内,田雨一声嘶喊传来。
“娘娘,娘娘~”突然,里面变得嘈杂起来,“御医,御医~娘娘,娘娘。娘娘没气了~”稳婆的惊恐声从屋内传出。
夏幽泉,韩冰和韩天3人更是一个雀步,直接闯进了房间。看着床上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田雨,一脸的苍白,在御医的急救下,那口闭过去的气,总算是缓和过来了。此刻的田雨,觉得直接浑身都痛,痛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这样痛苦的事情。
“皇,皇上!”稳婆和御医突然纷纷跪地,集体磕头,“皇上,娘娘难产,大人,孩子,只能保一方,皇上,请问,是?”
“那还用问!当然是大人!”说话的,却是韩天。在他的内心,他们的孩子固然重要,可是,和田雨一笔,却远远的那么不重要。
“不,不~”躺在床上的田雨喊道,“我要孩子!保住孩子~”
“小雨!”韩天想要上前,却被夏幽泉挡住了,“今天,都是你害的,你还想刺激她么?》”而后,挡住韩天的身影,“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但是,你~”
“呵呵~”田雨笑了笑,“夏幽泉,你明明知道的,不是么?如果要牺牲自己的孩子换取自己的生命,我算生命母亲啊?保住孩子,否则,我绝不,绝不独活~”
田雨的眼神是如此的坚持和决绝,夏幽泉不忍心,却知道田雨说的,是实话,只能含着泪,“全力,保住孩子~”说完,拉着韩天走出了房间,他们呆在这里,对田雨还是稳婆或是御医,都是莫大的压力。
时间在田雨的嘶喊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声可以撕裂天地的喊声过后,是一个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孩子,降生了。可是,这却还是只是开始,因为田雨,腹中不仅仅是一个孩子。
痛楚再一次将晕睡过去的田雨来回了现实,看着那个在襁褓中弱小的生命,田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这次,居然没有多么的苦难,第二个孩子,也平安顺利的诞生。腹中,突然的空荡荡让田雨觉得很失落,听着孩子的哭声,却又觉得很满足。本以为,就此结束了,却没想到,熟悉的腹痛再一次袭来,怎么回事?难到,不是双胞胎么?
当两男一女三个孩子由稳婆抱着站在田雨床前时,她觉得,再多的苦难,都是值得的。孩子虽然很弱小,比普通的孩子笑了很多,可是庆幸的是,哪怕是早产儿,可身体,却十分的健康。这点,更是出乎所有的意料。
“娘娘,我把孩子抱去外屋给皇上看看!”稳婆们抹去汗水,示意丫鬟们接过怀里的孩子,却在转身看向田雨的时候,惊呆了。“御医,御医,出,大,大出血,娘娘,娘娘大出血了!”
大出血,产后大出血,死神的召唤,如约而至。无法输血,无法止血,清晰的感觉到血轻柔的从体内渐渐流逝,很轻柔,很轻柔的感觉。
还没有享受因为孩子平安降生带来的喜悦,被贴上注定要死的标签的田雨,却成了大家内心中一辈子的痛。
“小雨!”韩天坐在床头,紧紧的握住田雨的手,“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幽冥,不,韩天,如果有缘,也许,我们会再见的!”此刻的田雨,体力上的大量消耗已经让其疲惫不堪,而无法止住的出血,也让她的生机在渐渐的流逝,“夏幽泉,答应,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夏幽泉蹲下身,看着田雨,神情异常的坚定。
“孩,孩子,拜托你了!”
“小雨!”田雨的决定吃惊的不只是韩天,夏幽泉也不明所以。
“韩天有了妻子,而且,也有了孩子,我,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背负着私生子的罪名,韩,韩天,答应我,让孩子,让孩子在炎夏国长大,你可以随时来看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不能是你,只能是,只能是作为我的丈夫,夏幽泉的孩子。我!我~”
“御医,御医~”此刻的两人,哪还有什么怨隙。
“我,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韩天,我恨你!却,却更爱你!所以,我真的无法怨你,就当是我死前,唯一求你的事情,答应我,可以么?”田雨的生机越来越小,御医在把脉后,瑟瑟的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此时,华佗在世,田雨也无法敌过死神的召唤。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小雨,别说傻话,你会没事的,没事的!”说着,还不忘将真气不断的灌输给田雨,只是如石沉大海般,波澜不惊。
“我会想念你的,一辈子!”田雨拼劲了最后的力气,说完了最想说的话,然后,永远的合上了眼。
“你醒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眼前洁白的房间,充满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方芳正欣喜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你真的要这样睡过去了!”说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我?”田雨想到自己吃牛排噎住的事情,“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