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近来益王的手下在挨家挨户收棉花,而且有多少要多少。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觉得益王可能是糊涂了,居然收这没用的,乘着这个机会将家里棉花搜罗了个干净,有多少都一骨碌全卖了。
有的人则是留了个心眼,觉得这大人物要棉花,想必是棉花有些他们不知道的用处,所以没急着卖,选择了先观望观望。
随着消息传到外地,赶来京城卖棉花的人越来越多,价格也是一降再降,那些守着没卖想要待价而沽的本地人悔的肠子都青了,连连哀叹不该贪心。
许晚可不知道这事儿,她最近正忙着培训做棉花被的人手和检查验收成品呢,韩沐白在西城边买了个宅子,专门用来制作棉花被的,寂月寂月将京城周边的可用人手都调往了这里,足足有两百来号人,俨然一个小型的工厂。
经过许晚的反复指导和严格监督,手下的人越来越上手,越做越熟练,他们加工加点不出半个月就做出了几百床棉花被。
韩沐白也没闲着,铺子里全新的柜台和货架都是他按照许晚的草图请匠人特意制作的。
近来路过长亭街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有一家新铺子要开张了,打听卖什么的,没人知道,谁开的,也没人知道。只知道这阵子往这送东西的人不少,有些人全身黑衣,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这铺子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人,这不,开张的日子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在鞭炮声和舞龙舞狮的渲染下,铺子的门终于开了。
“嗨,这铺子的名字这么怪,“潮音阁”难道是让人听曲儿的地不成?”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土财主笑着说道。
“我看不像啊,你瞧瞧这里面既没姑娘又没乐器的。”
“这地段可是寸土寸金啊,想来这铺子也有些来头,瞧瞧,人出来了!”一个人惊呼道。
“感谢各位前来捧场!今天是潮音阁开张的日子,今日前十单生意半价优惠,各位里面请!”杨伯老练地说着开场白,这些词他早就烂熟于心。
一波一波的人走进铺子,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进来就不停的东张西望,只见铺子正厅的货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不知名的布,小厅里摆放着一张睡榻,上面已经事先套好了一床棉花被。
众人面面向觎,这铺子搞什么鬼,卖布?虽然这花花绿绿的布是有点新鲜,但是也只是布啊,用得着这么装神弄鬼的吗?小厅里放张睡榻又是什么用意呢?
“掌柜的,你这铺子到底卖什么的呀?”一个看客忍不住问出了声。
掌柜的招呼来三个伙计,将睡榻上的棉花被彻底展开,一边抖动一边介绍着“这是本铺子这个月的商品——被子。各位有兴趣的不妨躺下试试看。”
“我来!”
“我来!”
“我来!我来!”
无论什么时代的人都抵抗不了免费试用的诱惑力,许晚和韩沐白悠闲地坐在铺子的后院,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前院的动静。
“就你了,这位公子,你来试试。”掌柜的点定了一位穿着打扮都十分讲究的男子。
韩沐白从这个方向望过去,远远地就认出了那是刑部尚书家的败家子宋一清,“掌柜的也是慧眼识人,这随便一点就能点到个大户。”他笑眯眯的说道。
“那人是什么来头?”许晚只关心那人掏不掏得起银子,撑不撑得住场子。
“刑部尚书宋权的宝贝小儿子,出了名的出手阔气,京城里只要有什么新鲜的出现,他都要凑热闹。”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是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