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白就算再贴心但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处,益王府没个有上得了台面的女长辈,只有丫鬟们尚且算是知道点穿戴规矩,还是不能给许晚有用的意见供她参谋。
无奈之下韩沐白派人送了一封信到苏府,请来了大舅母和表妹苏瑜。舅母云氏乃是国公府出身,知书达理见识广博,想必一定能帮上忙。
云氏带着嫡次女苏瑜由益王府的小厮接进了府,虽然是近亲,但是她成亲这么多年见到这位外甥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更别说受邀过府一叙了。最先下人来通报的时候她还不相信,问了几遍才确认是这个外甥没错。信中特地言明带上表妹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事,云氏心里有点打鼓,要说别人的性子她能摸清且猜出几分心思,可这个外甥从小是个难以琢磨的。
韩沐白早已在正厅等候,许晚也在一旁坐着,正百无聊赖,小厮引着云氏和苏瑜走进来。
“见过舅母。”韩沐白起身给云氏行礼,许晚也跟着站了起来。
许晚细细打量,来人是个约莫四十岁不到的贵夫人,身着孔雀蓝打底月季花点缀的裙裳,头上戴着金镶玉发钗,圆润的鹅蛋脸点上铺着淡妆,挂着端庄的笑容,一副秀雅不俗的样子。
“快免礼。”云氏快步上前,笑意吟吟地对着韩沐白说。
她身侧还跟着一个嫩黄色衣衫的少女,满身秀气,轻轻上前作揖道“苏瑜见过表哥。”
许晚转了转她那黑溜溜的眼珠,这古人还真是有讲究,光从这穿着就能看出身份不一般,见面打个招呼还得行礼,真是处处见学问。
“舅母、表妹请坐。”
“沐白,此番看来你真是病愈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得赶紧通知你外祖父,也叫他老人家放心,他最是疼你了。”云氏瞧着韩沐白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看来真是如传闻一般已经痊愈,心下也是高兴,公公可最是在意这个外孙的。
“是,外甥有空一定去看望外祖父。”病好这几天只是去向父皇请了安,母妃那边都是派人送信代为通知的,等许晚见完父皇再去拜见外祖父吧。
“今日请舅母和表妹来,是有一桩事想麻烦二位。”
云氏听到他有事相求,倒是非常意外,这个外甥凡事从不假手于旁人,又有什么是需要她帮忙的呢,还捎上了瑜儿,“哦,这倒新鲜了,舅母和瑜儿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她上下瞄着韩沐白的脸,满心疑惑。
“这是许晚!”韩沐白走到许晚身边介绍着,“烦请舅母和表妹帮着她挑一些衣服首饰。”
云氏方才进来就看见许晚了,瞧着她明眸皓齿,俊雅不凡还以为是韩沐白的哪位贵友,这会子听说是个女子,着实令她吃惊。
“沐白,这位是?”怎么会有身着男装如此俊逸的女子呢,而且她跟男子站在一起丝毫不扭捏。
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女子和自家外甥之间不寻常。韩沐白那样一个清冷的人,怎么现在会和一个女子站在一处,而且是这样一幅融洽的画面?这女子也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云氏觉得这个事情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