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昊听他这么问,狐疑地看着韩沐白,“沐白,这位究竟是?”此人胆敢几次三番的发问,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他就是七星楼的神医,人称许少爷。”韩沐白见许晚镇定自若,一脸的笑意,而且还是经过克制的,料定她一定是有主意了,他还记得上次许晚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寂月就吃了亏。
如果真能治好四弟的怪病,想必父皇也能老怀安慰!这些年每逢家宴,看见四弟的位置空着,他老人家都都要沉默许久。
别说他们这几个兄弟,就连父皇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四弟了吧。
“你小小年纪当真是神医?”韩天昊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俊后生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医。
要是让太医院的那群老古董知道自己的医术竟然不及这么个少年,岂不是今后都没脸行医了。
也不知道是有真才实学呢,还是老三胡诌诓他,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子究竟如何了得,竟当得起神医的名号。
“若你能治好四皇弟,区区诊金而已,无论需要多少金银财帛本皇子都不会吝啬的。”还没看诊就要诊金,这倒是新鲜。
韩沐白听了直嘴角抽搐,平时也没见他去四皇子府探望,这会儿倒是兄弟情深,一副愿意为了四弟倾家荡产不惜一切的样子。虚伪的人若是假装大方起来着实叫人大开眼见。
“我的诊费是这个数,五千两。大皇子要不要先考虑考虑?”许晚对着他就伸出了一个巴掌,做出五的手势。
韩天昊看她的动作,心里不屑地冷笑,还以为神医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呢,没想到就这么点还当回事,看来江湖上的人果然见识短浅:“才区区五千两银子,若能治好,本皇子许你一万两!”他很是轻松地承诺。
“想必大皇子有所误会,我说的五千两是五千两黄金。”许晚说得掷地有声,还不忘对着刚进来的寂月眨了眨眼,究竟是谁没见过世面啊,想她在“潮汐”若是条件宽松些,不知有多少人会带着空白支票来求医呢。
寂月听她这要价暗自叹息,想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为人卖命用血汗换酬金,却也还没开出过这么离谱的高价。现在总算知道这丫头之前说她出手很贵不是随便说说了,更加觉得她得罪权贵的假设一定会成立,比如,眼前这位。
“大胆,本皇子还从没见过如此不识时务的人。说了许你一万两已是客气,若说本皇子命令你必须治好四弟你又能如何?”韩天昊听他居然漫天要价,这不摆明了诚心找茬,借口推脱嘛。
“寂月公子,此人可是在威胁我?”许晚问得那叫一个无辜,“我倒是有些害怕了呢。”说完还扑闪扑闪她那双大眼,努力地示弱。
“别给咱七星楼丢人!这谁不知道,从来都是别人怕我们的。”寂月不得不陪她演戏,否则凭这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和沐白重色轻友的做派自己准讨不了好。
韩天昊是认得寂月的,这些年他一直在京城走动,大家明里暗里的都知道他就是七星楼的阁主,杀手的头头。
韩天昊暗暗自嘲,自己一直瞧不上韩沐白这什么人都结交的做派,也看不上他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朋友,没想到这次却派上了大用处,指着这救回了一条命。
“沐白,既然是这位..这位神医治好的你,大哥倒是很想知道他收了你多少诊金?”韩天昊实在叫不出许少爷这称呼,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称呼是在戏弄他。
看样子,韩天昊这次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该如何夸大许晚才满意呢,韩沐白暗自揣摩她的心意。
“不多,我也就要了他一个铺子和保我不受权贵胁迫就医的承诺的而已。我相信身为一个皇子还是能做到的这些的。”
许晚此言一出,倒叫韩天昊不好直接用强,有点骑虎难下了。
如果就此作罢,说实在话,他有点不甘心,还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他也十分想知道此人究竟是不是治好韩沐白的神医。
左思右想,韩天昊觉得这少年就算真是神医,治得了韩沐白,那也不一定能治得了韩景修。先应承下来也没什么损失,如果到时候治不了,还能在父皇那博得一个兄弟情深的好感,又不用出一文钱,还能顺带教训韩沐白和这小子说大话,岂不两全其美?
“好!五千两黄金就五千两黄金,本皇子等着看你的本事!”
韩天昊语带轻松,仿佛准备好了看戏,他料定许晚治不好韩景修,更不心疼那无需支付的诊金。
韩沐白瞧着他那自信的样子暗自为他点了一炷香,他这用意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何况这么聪明的许晚呢。想空口白舌诓她出手,大皇兄这个算盘这回是打不响咯。
“大皇子果然大方,那就这么说定了,诊金您送来益王府就行,我住在那。诊金何时到,四皇子的病就何时好,我保管您立竿见影!”
许晚一脸恭维地说道,仿佛多敬佩大皇子的为人似的。
韩天昊见她这是打定主意不收到诊金不干活了,说得那么神,哼,他倒要看看这少年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好,明日我就把诊金送到!”他逐字逐字说地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