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洞门下,秋意正浓,冷宫这边的植株没经人打理,反而生得更加旺盛。
沈砂言拉着大黑,藉由树枝杈的遮挡,聊起了现实世界的事情。
她捻起他肩上的落叶,微微笑着,“你看你,有什么事等我出去再说呗!我反正闲人一枚,有事您尽管吩咐!”
“你的手机没人接听。”
一句话被堵得生无可恋,她挠挠额头,继续傻笑,“哈哈,是吗?可能是我没听到吧…那您老有啥急事啊?”
“你很喜欢车是吧?”嘴边带着不明的笑,留隼眼里却是干脆的不悦。
他想起了报道里,那张有诱惑嫌疑的脸,不自觉地就令周身散发出敌意。
“是很喜欢啊!毕竟我家里就是维修专业户嘛!”点点头,沈砂言已经猜想到了董纪年所说的大事,“这事还要从几天前的一通电话说起……”
她的父亲,以前是做汽修的。
她从小就在维修厂长大,到了那个迷茫的时间段,她更是一头栽在了这里面。身边的人都是男性,她又纯属散养,这才使她身上带有一些男性的习惯。
当然喜欢车的习惯,也是从这来的。
当初她跟了一位老师傅学习,学会了许多稀奇的手艺活,比如就拿各类高档汽车的漆面工艺一点来说,就让她有了跪服的心。
这位老师傅也是奇特,在国外有着非凡的经历,却甘愿在国内的汽修厂工作。
他没跟沈砂言讲过曾经的事,但她能看出,他肯定有着很多经历,多到不再追寻自己曾经的梦想,多到用钱,也解决不了。
而她的副业,就是在年少时结识的一家高档汽修厂工作。
她的手艺由师傅带出来,可谓是非常吃香,那些不愿意耽搁时间把豪车返厂维修的人,都爱就近送到这家店来。
价格相对便宜一些不说,维修时间也比返厂来得更快。
质量,绝对也是有保证的,这让这家店的名称自此打响,在国内的车友中,人气也是居高不下的。
管理这家店的老板叫谢一凡,正是沈砂言结识的好友。
他今年四十多岁,心态极为年轻,不然怎么会和小自己二十岁的沈砂言称兄道弟。她的师父以前就是这家厂的工作人员,得到师父的真传后,沈砂言就成了这里的顶梁柱。
经她带出来的学徒,不说成群,好歹也是十来个,地位可想而知。
戏剧学院毕业后,再在签约宏升之前的一年里,她是专职维修工作,其它时间,则都是副业。
几天前,谢一凡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某位老顾客点名要她来干活。
她拍完杂志的采访一去才知道,这位老顾客真是老顾客,还是她曾经忽悠过的一位商界大佬——邹锷。
当时是她为了招揽生意,故意说自己能完成他的要求。
用十天时间,修复好一辆豪车,并且这辆车的后备箱部位已经被撞凹了进去,尾灯也看不出原型。
她经过了解,清楚了这车是他刚成人的女儿,在几天前考取了驾照甚至还没开出院子的结果。
调动了厂内的老师傅,连她退休的师父,也被她坑了来,终于,她在规定时间内,不,还是拖了半天,她才把车交还给了邹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