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乔薇顾不得去问隔壁的事,就开始烧水煮姜汤。
不一会儿,一大锅热气腾腾的姜汤就煮好了。
盛起一大碗,放在靠门边的长桌上,萧山的面前,接着又转身去盛。
“相公,你先喝碗姜汤,我去给奶奶跟东启送一碗,这阴冷的天,大家都喝碗姜汤,就当暖暖身子。”
说完,就去灶台边接着盛出两碗。
萧山看了眼面前的姜汤,眸色中闪过一丝光亮,径直走到乔薇身边,接过她盛好的姜汤,沉声道。
“你在这歇着,我去。”
也不待她再说些什么,直接端起碗就出了门。
目送他出门后,乔薇回头把锅碗收拾妥当。
萧山很快就回来了,该是没跟萧奶奶多说什么。
进了厨房,见小丫头正坐在木桌旁摘菜。
“相公,奶奶与东启可喝了?”
抬头见他进来,乔薇出声问道。
萧山点点头,迈步在她身边坐下,思索片刻,语气充满轻视不屑。
“方才那叫声,却是你二姐夫王二成,他被孙勇打断了腿,此时正在孙家马棚躺着,我思忖着,这事儿还得由我出面去下林村王家一趟,孙家那边的动静,村里人自然听到了,只是无人敢进去看而已。
我先出发一步,你在家照看好奶奶与东启。”
“什,什么?二姐夫被孙大哥打断了腿?这,这是为何?哎呀,相公,你快跟我说说。”
听说王二成被打断了腿,乔薇到没什么感觉,只是为二姐乔玉着急。
萧山这人,一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这次因着小丫头的关系,才为那王二成说了两句好话,倒也不嫌拖久了会耽误那人的伤势,便鲜有耐心解释道。
“我去的时候,就见王家老二衣衫不整的歪在地上哼哼,又见跪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张氏也是同一副样子,勇哥是真的发怒了,正要去杀他二人,被我拦下了。
这般看来,定是那王家老二与张氏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如今败露了。”
他说的很慢,声音低哑带着磁性,吐字清晰却是言之凿凿。
这时,乔薇满脑满心全是二姐与两个孩子,二姐夫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半响,见她未有言语,萧山心里笑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如此,我就去了,你且在家等着吧。”
那样一个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乔薇愣神间,萧山已穿好蓑衣斗笠,打马出门。
闻声追出来,也只是看到雨中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关门转身,乔薇脸上忽的露出一个厌恶憎恨的表情。
‘那恶心的男人,怎么没被孙大哥打死;相公真不该看她的面子上前阻拦。’
王家人来的很快,却没见乔家人来。
已是傍晚时分,下了多日的雨,竟在这个时候渐渐停了。
因此,孙家门外看热闹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只是孙家大门紧闭,且如萧家一般是青砖大瓦高墙,众人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猜测。
其实事情早就被村民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孙勇媳妇张氏,素来与附近几个村上的男人勾勾搭搭的,这在上林村算得上是众所周知的事,就连萧奶奶都有所耳闻。
萧山自然是知道的,但因为事关孙家丑闻,而他又觉得那张氏不甚要紧,是以在孙勇面前也未提起过此事。
萧奶奶却因为孙东启需要人照顾,只要张氏做的不是太过分,便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料此次被孙勇逮个正着。
说起孙勇,绿帽子能提前发现,还要感谢萧山一番。
这趟去京城走镖,他去两人经常见面的地方,放下乔家三女让他带的书信后,却得知萧山并未回京的消息。
后来京城一夜之间发生了几件大事,他放下手里的活,孤身一人匆忙往回赶,想着能碰到萧山也不一定。
是以这次,他并未先去镇上,而是直接回家。
这不就行了大运,得了这大一顶帽子来。
想他孙勇,自幼习武,虽比不上萧山天资聪颖,有所大成,但平时撂倒几个大汉,却也是轻松不费劲的。
说起那王二成,睡了人家媳妇,挨一顿胖揍,也是不亏。
王家在下林村,算是家境不错的人家了。
王老汉与王大成听萧山说了自家老二干的糟践事儿后,商量一番便赶着驴车,跟在萧山后面,来到上林村。
好巧不巧这会儿雨停了,一路上都是看热闹的人。
见他二人把驴车停在孙家门口,本来议论纷纷的众人,自然有了定论。
乔薇没有开门,只是从门缝处看到是王老汉与王老大来的,没见二姐,心里放松的同时,又不由深深担忧起来。
‘王二成这般,二姐知道了不知该多伤心啊!’
想起自己那个虽不甚貌美,却勤劳能干的二姐,乔薇就一脸心酸。
之后事情解决的很快,看在萧山面上,孙勇又把王二成打一顿出气后,也就任由王家父子把人带走。
但留下的张氏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本就是孙勇花重金买来的媳妇,且又无娘家亲戚,还不是任由孙勇处置。
见王二成被放走后,张氏仿佛看到生的希望,一瞬间把方才孙勇说起要把她浸猪笼的话,通通忘到脑后。
跪爬到孙勇身边,伸手使劲抓住他的衣摆,哭着求饶道。
“勇哥,勇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似又想到什么,猛地抬起胳膊指向门外,大声喊道:“都是他们逼我的,不怪我,不怪我,勇哥你常年不在家,独留我跟东启,想我们妇孺柔弱,那些人便上门欺辱于我,真的不怪我啊,勇哥,你原谅我吧,原谅我。”
她的哭喊声,吸引了孙勇的注意力。
弯腰捏起那白嫩的下巴,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映入眼帘,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向来知道怎么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一想到自己之前用了个不知多少人用过的玩意,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唇角勾起,怒极却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你方才说,他们?”
张氏见他开口与自己说话,忙点头急道。
“是,是他们,不是我,不是我。”
一句话,孙勇真是被气乐了,心里也更加坚定当初的想法。
胳膊一扬,拂袖挥开张氏,扭头对身后的萧山道。
“山子,还要烦你去喊上几人,我今日定要将这贱人浸猪笼沉塘不可。”
站在一边低垂着脑袋的萧山却是无甚表情,也无要劝的意思,直接点头向门外走去。
孙勇却是又看了那跪在地上的妇女一眼,眸中的阴鸷狠厉,却是张氏那种妇人重未见过的。
“放心吧,一个都少不了,你的那些个相好,我自会一个一个送下去让你们继续相好。”
被吓傻的张氏,直接瘫软在地上,瞪大的双眼,如同见到鬼魅般,披散的头发凌乱不堪,似疯妇般呆呆的摇头,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