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抓了奴婢的娘,逼着奴婢诬陷关姨娘给小姐下药。奴婢为了救奴婢的娘,答应了夫人。奴婢不是人,求小姐打死奴婢吧!”
小楼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任红雁反应了好半天,终于明白了小楼的意思。任红雁十分愤怒,她和关姨娘那么信任小楼,对她那么好,小楼竟然会背叛她们。
“你怎么敢?我娘待你那么好,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你怎么做的出来?”
任红雁跳下床,伸手抓住小楼的衣襟,用尽全身力气推倒了小楼。
“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你应该去死!”任红雁扭曲着脸,指着倒在地上痛哭的小楼,大叫道。
小楼听了任红雁的话,也觉得自己不该再活着,她哭着站起身,就往门外跑去。
花姨娘从关姨娘处离开后,便往任红雁处而来,她在任红雁的房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哭叫声。
花姨娘推开了门,正撞上往外跑的小楼,花姨娘一把抓住小楼,把她扯进了房间,随手将房门关上。
任红雁和小楼都没想到会有人半夜前来,等看清来人的脸后,任红雁充满敌意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花姨娘并不跟任红雁计较,松开了小楼,面对着任红雁,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我刚刚去看过关姨娘,她很惦记你,你现在情绪这么激动,会让她担心的。”
“你去看了我姨娘?你有那么好心?你是去看笑话的吧?”任红雁讥讽道。
“唉,你跟你姨娘真是一个性子啊,嘴上像装了刀子,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先扎上两刀,过过瘾。”
“你到底要干什么?”任红雁十分不友善。
“别害怕,我来不过是想劝劝你,关姨娘的事,你也知道了是谁做的。”
花姨娘看了看站在一边默默流泪的小楼,继续说道:“小楼虽然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从她的角度来说,父母生养之恩,不能不顾,也不能全怪她,主要还是要怪夫人手段太狠。”
“你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是希望我和夫人作对而已。”任红雁平静地说道。
花姨娘看着任红雁,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比关姨娘聪慧多了。”
“我可以让小楼去跟父亲指认夫人栽赃陷害。”
“刚刚还说你聪慧,现在看来,你终究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之间的事,不懂啊。”
“什么意思?”任红雁疑惑道。
“你以为,关姨娘落得如此境地,是因为什么?”花姨娘盯着任红雁问道,见任红雁未出声,继续问道:“凭这次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吗?如果将关姨娘换成是我,你觉得我会被软禁吗?”
任红雁想了想,摇了摇头。
“父亲最宠爱你,他肯定会相信你的话。”
“没错,所以说,小楼去跟你父亲坦白,他不仅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你为了给关姨娘脱身,连身边最信任的贴身丫鬟都可以丢弃,这样只会让他现在对你的愧疚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怎么办?”任红雁听了花姨娘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渐渐放下了戒心。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假装不知道夫人的事,该如何就如何,但是你这尖酸刻薄的性子可要改了,最好做出一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这样,你父亲只会觉得更加愧对于你,有了这个筹码,你还怕救不了关姨娘吗?”
任红雁仔细思考了许久,她认为花姨娘说的很对,她有些明白了,花姨娘能成为任宁海最受宠爱的姨娘,是有原因的。
任红雁现在已经完全信任了花姨娘,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花姨娘,这件事里还有一个人,你觉得她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你是说柳念依吗?虽然整件事都是围着她在做文章,可是我得到的情报是,她并不知情,只是被夫人利用来转移视线罢了。毕竟做计划的人怎么会这么傻的扯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我觉得她是有可能参与了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最近京里都在传她是父亲的私生女。”任红雁总觉得柳念依不可能只是个夫人用来转移视线的工具。
花姨娘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低下头仔细分析了一番。她确定自己的情报是真的,这件事的主使就是夫人,柳念依的确没有参与。
这件事发生后,花姨娘也确实觉得夫人这么多年都没对关姨娘下手,这次突然出手实属奇怪,只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想通缘由,只能认为是夫人在她之后,开始对府里的其它姨娘动手了,根本也没往柳念依的身上考虑,可是这时听到柳念依是任宁海的私生女这个消息,花姨娘瞬间想明白了,原来关姨娘才是夫人用来转移视线的工具,而柳念依才是那个靶子。
不过对于花姨娘来说,真相究竟是什么,她并不在乎,她的目的只是将关姨娘和任红雁拉到自己的阵营,与夫人对抗,只要达到这个目的,撒个小谎也没什么。
“如果她真的是个私生女,那么夫人拿她来转移视线就说得通了。夫人向来连你们这几个名正言顺的庶女都视为眼中钉,何况一个见不得过的私生女呢?当然更是欲除之而后快了。”
任红雁想了想,觉得花姨娘说的也有道理,看来她们都是被夫人利用了,不管是关姨娘被软禁还是柳念依被赶出府,这最大的赢家都是夫人。
“你说的对,夫人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花姨娘见目的达到了,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红姨听说了关姨娘被禁足了的消息,深深地感慨了一句:“女人啊,总是没有男人无情。”
柳念依自从被任红雁抓伤之后,多少也听说了府里的传言,她这才知道为什么任红雁要掐死自己,原来是有道士说,她的生辰八字克任红雁,才引得这场风波。
虽说柳念依自己不相信,但府里其他人可都相信了,柳念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一直称病,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这一窝就是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