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辉的公关果然到位，第二天的投标活动相当顺利，一共三家公司，连递交文件加唱标，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刘总恩泽，风调雨顺”。回公司的出租车里，章睿给刘光辉发了一个信息。
“下午通知就能出来，我这两天安排商务整理一份合同，先发你搂一眼”。刘光辉的信息回的很快。
同样忙碌了一晚，差不多额度的合同，这个项目中标，章睿没有丝毫那种将对手斩落马下的快感，想想也对，本来就没有对手，何来快感？
第三天上午，胖虎已经把中标通知书取回，上面写的清楚，让华宇公司，携带中标通知书，与项目业主方联系，签署协议事宜。
章睿想了一下，给刘光辉打了个电话“哪儿呢？中标通知领了，客户那边，怎么个谈法？”
“我在广州出差呢，那边你正常谈吧，我一会儿打个电话安排一下。”
“付款进度，能调么？”合同谈判，付款进度是所有中标公司在合同谈判环节，最关心的一项。大部分招标文件的后面，都会附上合同模板，而且注明付款进度，理论上，是不能变动的。
“付款进度？，招标文件里的那个，也不算过分吧？你先谈着，有事儿随时电话，我后天回来。”刘光辉匆匆挂了电话。
项目运作到这种地步，招标文件应该就是刘光辉他们出的，附件里的合同及条款，自然也是他们提供的，刘光辉对这些细节，必然不陌生。
招标文件中的付款进度写的很清楚，付款比例3、3、3、1，也就是合同签署，付款30%，需求确认书签字，再付30%，项目上线试运行通过，再付30%，留10%做尾保，满一年付清。
客观的说，这个付款比例中规中矩，无可厚非，章睿因为担心后面还跟着北通一份合同，他还不太了解那份合同的内容，希望大合同里，尽可能多争取优势。
章睿正在考虑如何跟客户沟通付款比例的事情，电话又响了，他以为刘光辉打来的电话，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来电显示还是外地的长途。
“您好，华宇章睿”章睿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手里继续翻着那份招标文件里的合同模板。
对方并未讲话，章睿正要追问对方哪里，突然对方说话了“你不是爱管闲事么？我需要一份工作，你帮我搞定吧”。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而清脆的女孩子声音。
章睿一惊，手机险些从肩膀滑落下来。他完全听不出电话里的人是谁，但是这口气分明又似曾相识。
章睿用手拿起电话，脑子里飞快把外地的朋友，迅速过了一遍。难道遇上电话诈骗了？
“您，哪位啊？”章睿一般努力搜索，一边试探着问。
“前几天才见过，你故意的吧？要不晚上我到你家找你聊聊？”
“啊？不会吧？你你？”对方这么一说，章睿猛然醒悟，这可能就是前几天晚上，他和胖虎装订标书遇见的那个女孩子。
“没错，是我，你那天不是挺仗义么？这会儿不会不管了吧”。
“拜托，你看看我名片上的职务，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章睿定了定神，一边搪塞，一边琢磨这姑娘在打什么算盘。
那天晚上，章睿就怀疑这姑娘不像是正经行业的，抽烟，喝酒，讲话粗俗，完全是小太妹甚至夜总会小姐的做派，这也是他当时没有打电话报警的原因。
这样的人，章睿历来躲的远远的，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的交集。好心当成驴肝肺，章睿心里嘀咕了一句，保持很高的警惕，猜测对方会不会是想讹上自己，敲诈一把。
“泥菩萨还有小弟？不想帮就算了，装什么好人，亏我那么信任你给你打电话。”对方显然不想轻易放过章睿。
“此一时彼一时，你那天的状况，就算不认识，换成谁，也得问一句吧。我们好意担心你，还错了不是？”章睿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把名片留给了对方，招来这种麻烦。
“你说的好心是吧，拿点诚意来看看。你要是不管，那我真的要继续流落街头了。”对方电话里言辞可怜，口气分明却是在给章睿施压。
“又没让你养我，你混职场时间久，只是让你帮忙推荐个工作，有这么难么？再说我也想自食其力的养自己，这不算伤天害理吧。”
章睿头都大了，怎么碰上这么一号人，好心帮出麻烦。
“哎，要不，你先发个简历吧，有机会就帮你推荐”。眼看着推辞不掉，章睿选择顺势敷衍，反正简历发过来，推荐不推荐在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对方更不能再说什么了。
“行嘞，就发你名片上那个邮箱吧。我保证啊，简历内容真实可靠，如有雷同，就是本人，谢啦！”对方终于把电话挂掉了。
放下电话，章睿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他又仔细回忆了那天晚上的情景，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