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品抖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办公桌上,“喂,lance你快点过来吧,她醒了。”
对方是沉默的寂静,偶有呼吸的声音。周品放下手中的电话,仰望着天空,刚刚才是艳阳高照,现在,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吞没着太阳,露出微弱的光芒,看看时间又是夏末了,秋季马上就要了。
lance赶到的时候,她正在甘睡,红色的液体缓缓地输进她的血管里,在阳光底下是那般刺目,lance记得她最喜欢红色,张扬的展示的自己的美,个性鲜明,这也是她最喜欢拿来作设计的色彩,可是现在的她,他知道她开始讨厌着这样的颜色,因为那个深爱她的人只给她留下了一件沾满血渍的外套,这个事惩罚吗,无法得到幸福的圆满,遗留的是缺憾和悲伤,这种伤感是用时间也填不满的空虚。
“你来了。”
“恩。”
“扶我做起来吧。”
lance接近她的时候,她的眸子,这样的近的不能再近,他看到了深深的倦意,失去以往温柔的细腻,只剩下冷芒一样的锋利还有淡淡的凉薄。
在他接近她的时候她闻到了浓重的烟草味。
“还是没有找到他么?”
这句话还是让lance惊异的抬头,动作僵硬,“你?”
“我在昏睡的时候听到他们的谈话了,那时候恰恰是我开始有意思的时候,虽然身体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可是还是听见了,所有的有关他的事情。”
滕若琳眉眼淡淡,谈话的语气好像无关她的事一般那么随意,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她,他真的是不明白了,是太过伤心所表现的太过平静,还是真的是不难过。让lance有一些迟疑。
“要不我把你带到天台去吹一吹风吧,那样的话也许心情会好一点。”
“不用,他的律师来过吗?”
滕若琳靠在床垫上,眯着眼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太过了解他还是从来没有明白过他,给了我这么多回忆终究选择离开我和宝宝,无论我怎样哭喊怎样威胁到最后还是无法阻止他吧,因为这是他想要做的,任何人都阻拦不了,既然是这样他应该会准备好一切,包括死亡,我想看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lance望着一脸平静的女子,想着她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天,其实她就明白了吧,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还是想赌一把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真的想看吗?也许不是最后还会有希望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你告诉我,我昏睡了多少天,你们有派出了多少人去寻找,几率还有多大。”
滕若琳看向男子,她的话语渐渐让他失去自信,是啊,已经多少天了,大海捞针一般,派出再多的人,给自己的答案终究只有一个——找不到。
她看到他的希望在坍塌,心中仍残留着斗争。
那么自己还要再相信一次那微弱的奇迹吗?只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不想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永远被悲伤的藤蔓缠住。
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做个人体模型吧,和凌瞳一模一样的模型,再从他掉落的地方退下去重新计算他有可能漂落的地方,让那些寻找他的人回去休息吧,固定哈位子以后,你和凌生亲自走一趟吧,去看看。”
lance听着女子的话,眼底望向她的是、眼神越来越温柔,她还是相信的吧,他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叫周品跟我安排身体检查吧,毕竟昏睡那么久了。”
“是啊,快四个月了。”
滕若琳看着血袋,笑,“是啊,是我福大命大才没有在那个时候离去。”
那个笑意明媚的女子在阳光之下透着冷意的悲伤,失去原有的暖意。可是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毫无一丝女子该有娇柔,气场可以强大得让人胆寒,在商场可以毫无保留的展示她的才华,这样的她才是没有被折断翅膀的她。
lance默默走出去,滕若琳,凌瞳,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奇异的组合,凌瞳在的时候她跟在他额身边没有自由,他离开了才会恢复成原有的她,她的自由又回来,可是失去最爱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留着清醒的头脑。
周品看着lance出来,赶紧上前,紧缩眉头,“你告诉她了,她现在的情绪是不是很不好。”
lance轻轻一笑,“不,很好。”轻描淡写,毫无负重感。
“真的没有事,那个消失的人可是凌瞳啊,凌瞳是什么人,是她的爱人啊,啊啊啊。”
lance抚着额,“我怎么知道,你快点跟她安排作身体检查了,还有宝宝带到她身边去吧。”
周品跟在lance身后一脸不可置信,“喂,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她清醒以来第一个跟她交谈的人啊,而且她一清醒就要你去见她。”
lance加快步伐,朝他摆摆手,“我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周品摸着自己的鼻子,要是真的去问她,可能就要被她的气场给冻死了,算了,算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女孩子的心思向来很难猜,况且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更加难说了。
摇摇头,走进病房,女子坐在床上,果真表情平淡,眼神毫无波澜。可是心中还是有一丝好奇,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咳,咳。
惊醒了发呆的她。
周品看着血袋,这是最后一袋,输完后我给你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当时我的血流了很多吗?”滕若琳看着自己手背上青色的血管。
“是啊,很多让我当时慌乱失措啊,真的很害怕你就这样没了。又同时好像看到凌瞳那张恐怖的脸,所以我拼命的想把你救活。”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由得一丝长叹,“还好你活下来了,两个宝宝都很健康。”
“是吗,我想看宝宝。”听见这样的话,依旧平淡,没有死就是自己的福分了,看剩下的日子还可以和宝宝们一起度过,不是很好么。
“是啊,就算他真的不再了,这样你也不会寂寞了,起码有家了。”
滕若琳朝周品淡淡一笑,眼底散漫光晕,“是啊,这样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