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郡将信展开,大至看过内容后,又将画像展开,当看清画中的人后,他有些怀疑的开口道:“刚才离去的人,会不会就是南宫蚩珏?”
“又怎么了,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姚晟见连瑾郡的神情不对,便凑上前道。
“你自己看吧!刚才离开的少年,很有可能是碧城的南宫蚩珏。”连瑾郡将信及画交给姚晟道,脑子里则反复想着与南宫蚩珏一起的美貌女子,是何方神圣。
姚晟闻言急急的接过信及画像,看过信及画像后,他震惊的开口道:“上当了,如果刚才离开的人真是南宫蚩珏,那他身边的美貌女子又是谁,南宫蚩珏才及弱冠,根本没有成亲。”
“姚兄,此话怎讲,南宫蚩珏成没成亲,与我们要找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连瑾郡有些纳闷的问道。
“关系很大,稍前我去后院时,在一厢房与南宫蚩珏照过面,当时他自称屋里床塌上的人,是他新婚妻子,因为顾及那女子的名节,我并没有进屋仔细搜寻。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再将稍前的事情想一想,我可以确定,霓裳她们一定落入南宫蚩珏的手中。”将手中的信及画像交给一旁的随从,姚晟懊悔的说道。
“他们才走一会,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连瑾郡急切的开口道,说话间已大步离开客栈。
其实马车不过是南宫蚩珏使的障眼法,他早已命随从包好渡船,就在连瑾郡他们一路往城门追去时,南宫蚩珏所包的船已经驶离港口。
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港口,李霓裳终是松了口气。只是想到连瑾阳被连累,她心中滋生出些惭疚来,想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连瑾阳,她心中又是浓浓的失落与怅然。
“霓裳姑娘,现在已经安全了,你是不是回舱里,换下这身妇人的装扮。”南宫蚩珏行至李霓裳身旁道,而俊眸则是惊奇的盯着这张以假乱真的妇人脸。
李霓裳回首,正好对上南宫蚩珏的黑眸,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李霓裳便有些恼意的开口道:“南公子,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姑娘的易容之术真是神奇,我如此近之距离,竟找不出一丝的破绽,这可谓是天下一绝呀!”南宫蚩珏大加赞赏道,对于李霓裳所表现出的恼意,他倒没怎么在意。
见对方只是好奇于自己的这一手易容术,李霓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道:“公子过奖了,我不过是学得精进些罢了,还谈不上天下一绝。”
“姑娘还是进舱换下这身装扮吧!我比较习惯你之前的样子。”南宫蚩珏再次开口道。
李霓裳闻言先是一惊,后马上明白对方所指的‘之前的样子’是什么,因此面上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转身先行回舱了。
李霓裳回至舱中她与羽衣暂住的房间,恢复了先前的平庸之姿。
连瑾郡与姚晟快马追至青江城的城门处,从暗守城门的手下那里得知,南宫蚩珏根本没有在城门出现过,听闻此消息,两人暗叫不妙,又骑马往青江城的港口而去。
两人赶至港口,从手下口中确定,南宫蚩珏是坐船走的,只是让连瑾郡与姚晟想不明白的是,南宫家是李家的灭门仇人,她们姐妹再糊涂也不可能与自己的仇人同行,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南宫蚩珏这只小狐狸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倒是小看南宫蚩珏了,没想到这小子比狐狸还要狡猾,把咱们骗得团团转。”姚晟气愤的一甩手中的马鞭道,他自认精明颇有心机,却在一毛头小子面前跌了跟头。
“姚兄,这不是你的错,南宫蚩珏在外游历多年,别说你不认识,就是我和瑾阳也不认识,相信青、禁两城也没见过南宫蚩珏的真面目,若说狡猾,当然是南宫翼这只老狐狸更胜一筹。”单手搭在姚晟的肩上,连瑾郡平静的安慰道,旋即又转首对身侧的随从道:“你马上去包艘船,我要尽快的由水路出发去青城。”
“是。”随从简单的应话,然后便转身找船去了。
只可惜,南宫蚩珏早他们一步包下了所有的船,船家们见不用干活便有大笔的银子可拿,自然乐得自在,都歇工回家去了。
连瑾郡他们一时找不到船,只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天,次日才租到船。
李霓裳与李羽衣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虚弱,因此都出现了晕船的情况,李羽衣情况稍好,除了头晕目眩,倒也能走动。而李霓裳的情况则严重许多,不但头晕目眩,而且还吃什么吐什么,折腾了一晚,此刻只能四肢无力的躺在塌上。
李羽衣见姐姐这样,自然急得不行,只是她不通医术,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坐在床塌旁干着急,也是此刻她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学医术。
甲板上,南宫蚩珏也因为李氏姐妹晕船的事情而焦急,尤其是李霓裳的情况,让他更是担忧不已。
“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减轻晕船带来的不适感,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李羽衣本是喂李霓裳吃了几口清粥,只是才吃下去的清粥,很快又吐了出来,李羽衣美眸一红,她心疼的询问道。
“现在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硬撑着,等到了下一个港口,下船买些药煎着吃了,可能会好点。”李霓裳擦干嘴角的秽物,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还有两天才到下一个港口,这两天你什么都不吃,身子怎么受得了。”紧紧的握着姐姐的手,李羽衣心疼的说道,语毕美眸已盈满泪水。
“羽衣,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将我刚吐的秽物清理一下,然后再去厨房看看,如果有酸梅或者山楂,就拿些来给我。”李霓裳强扯出一抹笑容道。
李羽衣闻言,逼回了眸中的泪水,她依言先是清理了房间里的秽物,然后才去厨房。
因为李羽衣离开房间时,想让房间的空气流通些,因此并未关门。南宫蚩珏前来看望李霓裳,见门大开着,心下不禁有些纳闷,只是当眸子定在房间床塌上的那张睡颜时,整个人便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