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舞姬吗?做沈家的大小姐不好吗?”沉默良久,师圣卿很是不理解道。
“做沈灵嫣始终都是替身,前几天真正的沈灵嫣已离世,我自然没有必要再做那个假的沈灵嫣,舞翩翩才是我,在这里做舞姬也是必然的,待我找到要找的人,我自然会做回我自己。”为师圣卿续了一杯茶,舞翩翩不以意的说道,走出这一步,是她考虑良久才决定的。
其实她之前有想过在仙乐坊做一名艺师,但那样她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姐姐重逢,而做舞姬则不同,一曲失传的霓裳羽衣舞,可以让她名动天下,更可以让身在茫茫人海中的姐姐借着霓裳羽衣舞寻到仙乐坊,她相信只要铭记于心的那几件事情,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她与姐姐的相见之期已是不远。
“你要找人,跟我说不行吗?我手下有情报网,要找一个人,又岂是难事,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做这仙乐坊的花魁,可不是件易事。”师圣卿心中一冷,虽然很是不舒服,但那又能怎么样,她始终不会放在心上。
“你若要找一个人,那定是易事,只是这样我会欠你偌大的一个人情,到时我该拿什么还你,就算你不在乎这个人情,可我会耿耿于怀。”美眸看着杯中的茶水,她淡淡的说道。
“你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我的帮助,女子太要强并不是好事,这样你会活得很累。”看着那微垂头的少女,师圣卿心疼的说道。
“我要的是心安理得,虽然我们女子从不被重视,但我个人还是比较习惯事事靠自己,女子独立并不是一件坏事,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用卑微屈膝的看男人的眼色过活,这是我要的自尊。”放下手中的茶杯,舞翩翩起身走向开启的窗户,眸子看向的是仙乐坊的前庭。
“你……”看着那纤弱的背影,师圣卿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奈,他手握重兵,荣华富贵绕于身,可他却无力帮助自己喜欢的女子。
“你好自为之吧!夜深了,不打忧姑娘安寝。”抛下这么句话,师圣卿神情失落的起身步出了翩飞阁。
侧身回首,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舞翩翩没有过多的表情,孤傲的眸子,此刻再无孤傲之气,因为独自一人时她不需要再伪装。
北方玉城的姚家庄,姚晟的书房里,灯火通明中的两人,彼此都沉默着,李霓裳坐于姚晟书桌下方右首的位子,此刻她手中拿的是慕容靖麒的书信。
“李少侠有话不妨直说,对我不需见外的。”姚晟见李漠垂头不语,唯有先开口了。
“慕容二哥要我与姚公子商谈购马的事情,但姚公子与师城主私交甚好,我若从你处购马,这消息怕是不久就会传至师城主的耳中,二哥可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委婉的将心中的想法说出,与其说是想法,其实更是担忧。
李霓裳深知,以师圣卿的精明,理应能猜出赠送礼物是个恍子,过来选购战马才是真正目的,可师圣卿为何会爽快的应承呢?是师圣卿另有计划,还是此次粗心大意了。
“李少侠大可放心,家父经营这么大的家业,是以诚信待人,不管我与圣卿兄的私交如何,对于和姚家有生意往来的客商,我们姚家都有义务为其保密。”明白了李漠的心思,姚晟颇为认真的保证道。
能做四大财阀之一,除了独到的眼光外,精明的头脑和过硬的信誉都是缺一不可的。
“姚公子即如此说,就请明天带我去看马吧!只是我对马并不熟知,一切还得劳烦姚公子多做解说。”李霓裳见姚晟这般保证,心下对姚晟倒也放心了。
只是她开始担心远在南方的师圣卿,想起往北地的途中,曾被人暗杀,只是李霓裳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暗杀的事情与师圣卿联系到一起,因为她知道师圣卿手下养有一批武功高强的死士,如若要对她下手,无须花大价钱找杀手做,他直接对他的死士下命令即可。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霓裳索性不再去想,正事谈完,她觉得没必要再在姚晟的书房呆下去,便自称累了,径自回暂居的客房休息去了。
一夜的安睡,次日用过早膳后,李霓裳披上年前慕容静竹赠送的黑狸毛皮披风,便与姚晟坐马车去马场了。
因马车内暖意融融,李霓裳一上马车,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同时也脱去了保暖的手套,拿起姚晟准备的关于马的书籍,认真的看了起来,而姚晟则是打量着李霓裳,心中再次犯起了嘀咕,只因这李漠有双很漂亮的手,一般习武的人,手上几乎都是有伤疤而且手部皮肤粗糙,可李漠的手部皮肤肤质很细腻,而且指骨也均匀细长,若不是那偏黑的肤色,他与贵族千金的手可有得一比。
视线再次回到李漠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的相对,他很清楚的看清他脸部的每一个细节,他的面部皮肤也很细腻,这老天爷也太偏心了吧,生生把姑娘们该有的好五官,好皮肤都给了这小子。
似乎感觉到对面近距离的注视,李霓裳放下手中的书,微抬首便对上一双探寻的眸子,如此她想到了与师圣卿第一次相见时,师圣卿的眸子中也有探寻,只是自己从未到过北方,这姚晟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亦或是他发现了些什么,如此想着,李霓裳不禁有些心虚的自我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什么破绽后,她才大胆询问道:“姚公子何故如此打量在下,难道我今天穿错了衣服吗?”
“李少侠误会了,在下只是羡慕南方水士养育出来的人儿。”姚晟很自然的收回探寻的目光,他羡慕笑道。
没过多去理解姚晟话中的意思,李霓裳重新将心思放回手中的书上,也许是有书做消遣,到马场时李霓裳并没有觉得这路途有多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