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等等,奴婢去拿双干净的手套。”见李漠要走,玥儿急急的说道,并将李漠才换下的手套,交给一旁的丫头。
“不用了,初春季节,戴手套会引人误会。”李霓裳见玥儿往内堂去,便罢了罢手,制止了玥儿。
“公子不戴手套才会真正的引人误会,奴婢还是去拿双干净的手套吧!”玥儿坚持道,心下却很不理解,之前公子就是怕人误会,才戴上手套的,何故今天坚持不戴手套呢?
见玥儿如此坚持,李霓裳也懒待再计较,便随那丫头去了。
匆匆的赶到艳裳阁,却见艳裳阁的大厅中,独有师艳姬一人及两名侍女,正在纳闷之时,师艳姬已先开口道:“李少侠请坐,没想到少侠会比嫂嫂先到。”若有所思的盯着李漠戴手套的手,师艳姬轻笑道。
“我是习武之人,脚程自然比三姐快些。”李霓裳并未注意师艳姬情绪的变动,只是随意的应话道。
“公子所言有理,深瞳,给公子上茶。”天真的笑道,与此同时,师艳姬用眼神示意深瞳。
深瞳接到示意,便端着茶水上前,在李漠面前站定,端起托盘中的茶水递予李漠道:“公子请用茶。”
李霓裳并未留意眼前的侍女,她不以为意的伸手接茶,可还未接触到茶杯,只见那深瞳脚下被绊,手中的茶杯也脱离了她的手,直直向李霓裳飞去。李霓裳毕竟有深厚的武功底子,凭空接住茶杯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茶杯免于被摔的命运,她的手套却被杯中不温不热的水湿透。
“深瞳,你是怎么回事,只是让你端个茶水,这也要脚下绊一下,你真没用,看都把李少侠的手套弄湿了。”师艳姬急急的起身说道,此刻的她杏眼圆瞪,那样子看似是气得不轻。
“公子对不起,奴婢帮您擦擦。”
做事失手,又见师艳姬这么生气,深瞳神情紧张不安的上前,取走李霓裳手中的茶杯,她拿出帕子,双手发颤的要帮李霓裳擦净茶水。
“艳姬姑娘不必生气,我没事,只是湿了一双手套而已。”李霓裳先安抚了师艳姬,然后又安抚了一下身前的侍女,她的神情始终是不以为意,而且说话间,已信手脱掉了手套。
师艳姬在看清脱去手套的手后,当即怔在了原地,本来还要说什么的,结果也忘了,而深瞳也是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是不是吓着你们了,他的手本不是这样的,昨天我的侍女夏儿受重伤,李兄弟为给夏儿治伤,调制了些药材,以至手上染上些颜色。”匆匆赶来的慕容静竹微笑解释道,刚才李漠手上洒了些茶水,以至那双手看着有点像从血液中拿出的双手。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双血手呢?”师艳姬缓了缓神说道,刚才那一下,并非把她吓着,她只是疑惑加不解而已。
“其实不过是些药材的汁液,一旦皮肤接触,便很难清洗掉,需要等待几天,待皮肤完全吸收药汁后,便会恢复原本的肤色。”李霓裳抬手,看着通红的双手,她不以为意的说道。
“刚才听嫂嫂提到夏儿,可是冲撞七姨娘的那位。”师艳姬转移话题道,心下却在思付昨夜秋璃的一番话。其实不想为秋璃讨公道什么的,她与那个女人要好,也只是因为她是大哥的宠妾,如若不然,她也懒得去搭理。
“就是那个丫头,昨个昏死过去后,至今还未清醒。”慕容静竹轻声道,神情语气都带着抹疼惜。
“嫂嫂真是宠惜下人,妹妹我自问没有这份仁慈。”师艳姬见慕容静竹满眼的疼惜,对秋璃昨夜之话,不禁信了几分,如此回话时,语气不禁多了些讥讽之意。
“艳姬姑娘可是误会了,三姐待人一向宽厚,下人犯错,她是必罚的,只是昨个罚人的并不是三姐,而是在下。犯了错就必须受罚,我的那一鞭足以抵过夏儿一个月的苦役,只是一个姑娘家,被打得去了半条命,三姐心慈自然会有疼惜之情。”
见师艳姬言语不善,李霓裳自然要站出为慕容静竹说几句话,虽然师艳姬颇有心机,但素来与秋璃走得近,被秋璃挑拔,对慕容静竹心生不满,李霓裳自然不会让秋璃的小计谋得逞。
“李少侠此言当真?当初何故要下那般狠手,万一把那侍女打死,岂不是沾上血腥。”师艳姬惊疑的大声道,心下又重新将各人的说辞分析了一遍,再加上昨晚深瞳的一翻话,她已知是秋璃小人之心,欲借她的力,挑拔她与慕容静竹,她秋璃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犯了错就要受罚,在下出手自然知道轻重,昨天的那一鞭,足够那丫头受教,以后她也绝不会再没大没小。况且那丫头随我学艺多年,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这个做师傅的心中清楚,知道什么样的惩罚会让她从此收敛。”冷漠无情的说道,曾经杀手般的培训,让李霓裳说这番话时,显得足够的无情,也足显她的正直、无私心之嫌。
师艳姬闻言一惊,原本以为李漠为人只是冷漠了些,没想到他不仅冷漠,而且还冷血无情,对自己一手培养的人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可见这人非同一般,更让人头疼的是,这种软硬都不吃的脾性,再加上一身的好本领,想要把他收为已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艳姬妹妹别再在意,李兄弟为人正真,从不藏私,他是个有担当的人。”慕容静竹见气氛一度尴尬,不得不一再出言,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虽然明知师艳姬有心试探,可她却不得不装做不知,两面维持关系。
“我当然不用在意了,毕竟有一双血手的不是我,他是不是个正直的人,是不是个有担当的人,这江湖中,都已传的沸沸扬扬。”师艳姬轻抚着胸前的头发,怪嗔道,其真意贬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