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慕容飞的离去,教习场的人,因老城主的离去,也四下散开了,李霓裳此刻深知没自己什么事情,便也悄悄的转身离去。
“谢谢三妹,只是这次的事情为兄没有错,当年与禁城订下婚约,我们还小不懂事,可现在大了,为兄又是负责情报这一块,所以必须为你的幸福着想。”看着矮自己一头多的小妹,幕容靖麒心疼道。
“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与禁城城主的婚姻是儿时就订下的,岂是能说取消就取消的,再者那禁城城主应不是个胸无大志之人。”搀扶着哥哥,幕容静竹猜测着,其实对这桩婚姻她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只要对家族有利的人,她都会尽力的去拉拢,更何况那是自小订下的娃娃亲。
幕容靖麒苦涩的一笑,三妹纵然聪慧,但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她能懂得什么,这几年来,任他花多少心思,都无法探得那个人的半点消息,如此可见那人是何等的老谋深算,将来三妹嫁过去,怕是没好日过的,如此想着,他慎重的开口道:“他若是胸无大志之人,我倒也放心了,可偏偏他的野心比师老城主还要大,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安然的接受敌人的女儿为妻子。”
“二哥说的是真的吗?”淡淡的应了这么句话,幕容静竹神情淡定的搀扶着二哥快步向父亲的书房而去,可她心中却已有了打算。
看着身侧的三妹如此的淡定,幕容靖麒心下迷茫了,同时也有些急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但他却不敢开口问,他怕自己说多了,会让三妹做出不明智的举动。
偌大的书房中,慕容飞端坐于书桌前,而书房中央则站着他引以为傲的儿女,看着女儿稚气的小脸,慕容飞心中很是安慰,此女足以顶上一个儿子,她有智慧、有谋略,若不是女儿身,将来定能强大慕容家的声势,只可惜偏偏投了个女儿身。
“静儿你应该知道为父与你二哥是为什么而起争执的,为父想听听你的想法。”虽然取消与禁城的婚事,会为慕容家带来不少麻烦,但女儿是他亲生的,他作为慈父,断不能葬送了女儿的一生。
“父亲可曾与师老城主订下迎娶之期?放眼四城之中,势力最强者又是那一城?”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幕容静竹反问父亲道。
微微一怔,慕容飞没想到女儿会这样问,片刻后似乎是明白了爱女的用意,他欣慰的笑道:“为父并未与师老订下迎娶之期,但那师圣卿应该很快会派使者送上迎娶之期的贴子。至于禁、碧、玉三城,他们的势力与我们青城是势均力敌的,但几年之后,四城是否还能相互制衡,为父不好断言。”
听罢父亲的话,幕容静竹垂眸沉思片刻后,她抬眸迎上父亲慈爱的双目,见父亲眸中有希翼之色,便大胆的开口道:“如今四城鼎立,天下还算是太平,而西方的后元小朝庭,并不足为惧。眼下四城之间都开始以联姻来制约对方,据女儿所知,师圣卿有个妹妹,闺名唤作艳姬,此女不但生的美艳动人,更习得一身的好舞艺,最善——长袖舞,师老在时,已将她许给碧城城主的长子南宫寒星。南宫翼膝下只有两子并无女儿,南宫翼的胞弟不喜权政,也未居住在碧城,而是携着夫人隐居世外别苑,南宫翼百年后,碧城的担子会有他的两位公子打理,而艳姬所需做的,只是稳固自己在南宫寒星心目中的地位。玉城也有两位公子,大公子连瑾郡,为人冷酷无情,偏又有过人智谋,对行军布阵颇有心得;二公子连瑾阳,才得不输与其兄,为人虽洒脱亲和,但待人又有三分疏离之感,脾性喜好与二哥颇有相似之处。连老城主膝下也是无女的,但老城主的妹妹却遗下个幼女,那幼女闺名唤作倾娅,自小便被连老城主养在身边,那倾娅虽只有十岁,可五官生的奇好,玉城中已有不少名门有求亲之意,不过那连老城主疼爱外甥女,想多留在身边几年,并不打算过早的给连倾娅订亲。”
“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告诉为父,你的决定。”知女莫若父,慕容飞已经知道女儿的用意,但他还是想亲耳听爱女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们设有情报网,其他三城也设有情报网,相信他们非常清楚女儿的才智,父亲认为师圣卿会答应解除婚姻吗?他不会让一个对他大有用处的人成为自己的敌人。我愿意嫁到禁城,唯有如此,四城才能维持这种互相制衡的现状。”慕容静竹想着自己与李漠的十年之约,她才敢如此大胆的这样回答。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听到女儿的回答,慕容飞心中猛的一沉,低头沉默良久后,他才抬首道:“即然这是你的选择,为父还能说什么。其实禁城那边,早在几天前已经将迎娶之期的贴子送来了,迎娶之期就定在你及笄礼过后的第三日。”
听闻这个消息,幕容靖麒兄妹两人均是一怔,想到父亲之前的做法,兄妹二人均是愧疚的低下头,幕容靖麒是因为误会了父亲而感到愧疚,而幕容静竹则是因为稍前为二哥的事情,心中埋怨父亲而感到愧疚。
经过上次的父子争执风波后,一切再次恢复到平静,一晃四年便过去了,当年的李霓裳此刻已长成冷俊的‘小男子’,个头甚至比大她一岁的幕容静竹还高出小半个头,也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因为她过于精致的五官,而怀疑她男儿的假身份。
再过几日便是幕容静竹的及笄礼,随着及及笄礼的到来,幕容静竹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这几年二哥总是第一时间的将禁城那边的情报告诉她,她对那个师圣卿越发的生起警惕之心来。想着过不了几天就要成为敌人的妻子,每每面对李漠时,她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了,有时候她真想自私的任性一回,但每次她的理智都会将她的另一个念头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