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有收到连大哥的飞鸽传书,你担心他,所以才会这般的不安。”李羽衣行至姐姐的身前,伸手一边帮她重系白狸毛披风,一边轻声询问道。
“都有吧!除了担心连大哥,我也在为你我的未来担心,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六岁那年,随娘去观音庙时,遇见的老爷爷,还有老爷爷说的话。”因为羽衣的动作,李霓裳这才感到冷,不知为何,她特别的怕冷,如今这白狸毛披风被系紧,便将寒冷的风,都挡在了披风之外,只是她还是觉得冷,那种自心底沁出的冷意。
“老爷爷?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老爷爷说了很多话,但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泣血凤凰’这四个字,那老爷爷为什么要说我们是泣血凤凰,凤凰不是用来形容身份尊贵的女子吗?”李羽衣闻言,凝思回忆了好一会后,才迷茫的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凤凰一般是指皇后、公主之类身份尊贵的女子,但老爷爷可能还有别一层意思,你忘了我们右腕上的血凤凰胎记了吗?”李霓裳披风下的左手紧紧的握住右腕道。
“姐姐,不要想那么多了,该来的躲不掉,一切顺其自然吧!雪越下越大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李羽衣倒是很潇洒的开口道,她不是没担心过,只是担心有用吗?该来的始终是躲不掉。
李霓裳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便和羽衣相携着离开了后山桃林。
远在北方的玉城,上郡堡的雪阳居中,连瑾阳心神不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连续给李霓裳写了十多封信,却一封回信都未收到,他不知道是李霓裳出事了,还是他写的信没送达多情山庄。
“公子,大少奶奶找您,正在大厅里等着呢?”
就在连瑾阳心绪不宁之时,于承在书房门外敲门道。
连瑾阳闻言,便信步来到大门处,拉开房门道:“大嫂来找我,可有说找我什么事情。”
“瞧大少奶奶的神色很急,想来是什么重要事吧!公子,我知道您最近为霓姑娘担心着,如果您不想见,我找个借口打发大少奶奶离开便是。”于承见公子的神情不好,便轻声开口道。
“大嫂平日里很少找我,这次到我雪阳居,想必是事情紧急,她在堡中认识的人不多,我若再不帮她,她可真就再也找不到帮助的人了!”闻言,连瑾阳已踏出书房,顺手将书房门带上,转身往大厅去的同时,也回于承的话。
闻言,于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跟在连瑾阳的身后。北方的冬季异常寒冷,再加之此刻还下着大雪,整个雪阳居都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雪花之中。
“大嫂,你找我何事。”
走进雪阳居的大厅,便有一股暖流袭来,连瑾阳取下身上的披风交给于承,而关切的话也随之响起。
“二叔,你最近一段时间,是否都没有收到李姑娘的信。”见连瑾阳来了,林若兰急急的起身迎上道。
林若兰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于承口中知道李霓裳这个人物,并且还有幸看过李霓裳的画像,那绝色之资是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也是那一刻,她知道了这位绝色的李姑娘是连瑾阳的心上人,虽然为此心中落寞,但也为连瑾阳由衷的感到开心。
“大嫂,你怎么知道的,我这一个多月来,给霓裳写了不下十封信,但都音讯全无。”闻言,连瑾阳略显震惊的开口问道。
“你的信,都被你大哥拦下了,我也是无意听他和手下人对话时,得知的。”确定连瑾阳这一个月以来,都未收到李姑娘的信,她这才说出实情道。
“竟然是大哥,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闻言,连瑾阳不禁皱起了眉头道,当着大嫂的面,他自然不会提羽衣这个人物,毕竟大哥和羽衣不再有可能。
“关于这点,我也不清楚,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你这里我也不宜久留,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林若兰显然不敢在这里多留,一是怕连瑾郡发现她吃里扒外,二则是怕传出闲言碎语。
“谢谢大嫂的提点,于承你安排两个丫头,陪送大嫂回去。”连瑾阳也不多做挽留,道了谢,便对于承吩咐道。
于承邻命便随着林若兰去了,大厅仅剩连瑾阳一人,坐回主坐之上,看着桌上的桂花糕等点心,连瑾阳不禁皱起了剑眉,他总觉得大哥拦下他的信,并不只是为了切断他与霓裳的联系这么简单,但大哥究竟想干什么,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傍晚时分,连幕飞的书房中,连瑾郡手拿一沓纸,出现在书房中,连瑾郡的心情看似还不错,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郡儿,你这个时候来找为父,有何事啊!”连幕飞不以为然的抬首看了看连瑾阳,然后视线落回手中的文书上道。
“爹,我本不想为这件事情来打忧您的,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瑾阳一生的幸福,儿子不得不说。”连瑾郡立于书桌前,他一脸忧色的开口道。
“瑾阳又怎么了,是他又犯了什么错吗?”连幕飞依然没有抬首,只是淡淡的问道。
“爹,这是李霓裳写给瑾阳的信,您先看内容吧!”连瑾郡将手中的一沓信纸递上道。
连幕飞闻言,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书,伸手接过那些信,待他看完那些信后,脸色已变得阴沉骇人,将那些信置于书桌上,连幕飞微抬首冷着脸开口道:“这些信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怎么知道瑾阳与那个女子还有书信联系。”
“爹,我也是意外发现的,瑾阳与李霓裳已经暗中书信联系好几个月了,这些信是最近一个月的。”连瑾郡神情平静的回话道。
“哎,其实这李氏姐妹我相信她们都是好姑娘,只是自古有言红颜即为祸水,像她们长得这般倾国倾城的女了,注定命里带着灾祸,我是不可能接受她们做我的儿媳妇,只是瑾阳怕是已深陷,这该如何是好呢?”连幕飞幽幽叹息一声道。
“爹,或许给瑾阳相一门亲事,只要他成了家,心自然会定下来,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闻言,连瑾郡故意沉默了一会后,才开口道。
“相一门亲事,只是这样做有用吗?”连幕飞迟疑的开口道,两个儿子的脾性他都很了解,老大向往权势,而老二则属于性情中人,更重要的是,老二与那李霓裳是两情相悦的,与老大的情况正好相反。
“爹,您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况且瑾阳向来孝顺,只要您和娘用语适当,他会同意的。”闻言,连瑾郡沉着的分析道,总之今天他一定要说服父亲。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瑾阳这个孩重孝道,那我与你娘先商量一下吧!这件事情也急不得,要慢慢来。”连幕飞深思了下厉害关系后,便做决定般的开了口。
“爹,这事当然要让娘知道,娘的眼光好,挑选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若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连瑾郡轻声的附合道。
“你说的不错,自从若兰嫁进我们连家,有她帮着你娘操持家务,你娘肩上的担子便轻了很多,郡儿,你才是真正的好眼光,为我们连家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在提到林若兰时,连幕飞神情变的满意而高兴。
“爹,说到若兰,我便想起,若兰的娘家有一房表妹,与若兰向来走得亲近,据若兰说那姑娘长得不仅水灵,而且贤静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要不我跟若兰要来那姑娘的画像,您跟娘先看看合不合眼。”见父亲对若兰赞不绝口,连瑾郡立马计上心头,他试探的开口道。
“即然是若兰的表妹,一定是家教严谨,况且又与若兰走得亲近,想必是个不错的姑娘,那你尽快要来那姑娘的画像,我与你娘看过后再作决定。”一听闻儿媳娘家还有好姑娘,连慕飞便欣喜的开口道。
“那我现在就回去跟若兰说这事,等拿到画像,我再亲自给您送过来。”见父亲被说动,连瑾郡欣喜的接话道。
“嗯,快去吧!”连幕飞面带浅笑的点了点头道。
“那孩儿不打忧爹处理政务,孩儿先告退。”连瑾郡行了礼,便急急的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郡临阁的路上,连瑾郡想到自己设计的婚事陷井已成功一半,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甚至还有激动,因为他距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回到郡临阁,见正厅里没有林若兰的影子,连瑾郡便径自去了暖阁,果然林若兰在暖阁里看书呢,竟投入的连他回来都没有发现。
“若兰,在看什么书呢?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将暖阁的门关好,连瑾郡一边自己动手解下披风,一边满脸喜悦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