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群,李霓裳此刻已是惊出一身冷汗,几十头饿狼,而她已是伤痕累累,不易诛杀狼群,如此想着,李霓裳拿紧手中的野鸡,腾的飞身上了参天大树之上,选了个还算粗壮的树枝坐下,李霓裳在黑暗中,静观那缓缓逼近的狼群,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逼近的狼群踏灭了生起的柴火,见猎物躲上了树,它们只得徘徊在树下,低沉的嘶叫声,响彻夜晚。
天蒙蒙亮时,李霓裳终是敌不过周公的邀请,沉沉的睡了去,待她一觉醒来时,艳阳已高照,树下的狼群早已散去,周围是一片寂静,李霓裳飞身落地,精力充沛的她不做任何的停留,急急的开始了今天的寻路。
‘擅入者必死。’看着洞口石碑上的大字,李霓裳想起多情师父的话,“冰儿,你要相信绝处逢生这句话,外界的传言不可尽信,有胆量之人,往往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擅入者必死,我李霓裳几次死里逃生,如今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今天我倒要看看进了这个山洞会是个怎样的死法。”看着那漆黑的洞口,李霓裳冷笑道,在她看来,这几个字能拦下的唯有怕死之人。
服下一粒解毒丸后,李霓裳手持长剑,踏入了那漆黑的山洞,漆黑的山洞,严重的影响了李霓裳前进,无奈之下,取出怀中的火折子,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李霓裳探寻的前进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前方有轻微的清风拂过,那风还夹带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受过严格训练的李霓裳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此想着,她不禁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当前方透出一点光亮时,李霓裳更加确定前方定有个出口。
灭掉手中的火折子,李霓裳飞步向前,很快便到了山洞的尽头,只见这尽头的顶处有一个恰好够一个人飞出的缝隙,见此李霓裳提气一越冲出,此刻正值夕阳西下,李霓裳可以清楚的看清这山洞之外的世界。
她没想到飞空而上的地方竟是死亡森林的死崖,立于崖边,而自崖底蹿起的风,冷了李霓裳的心,一袭染满血迹的白裙,随着飞热烈的扬起,乌黑的青丝,也随风扬起,此刻的她犹如跌落人间受伤的仙子。
不相信自己会绝命于此,李霓裳凝神观察起四处的环境,虽然是叫死崖,但也如绝情师父所说,绝处缝生,况且她并未见过葬生于此的森森白骨。立于崖边,俯首向下望去,又一阵风起,依然夹带着一股特别味道,很熟悉的味道,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曾在那里闻过,而死崖下,浓雾迷漫,根本没办法看清这崖周的环境。
又一阵清风,依旧夹带着那股味道,李霓裳凝神想了一会,眸子突然一亮,那股特别的味道是就海腥味,只是这崖下为何会有海腥味呢?难道崖底连着大海,唯有如此,才会有海腥味的风吹上来。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李霓裳从周围砍来许多的树藤,将它们搓成一条粗粗的藤绳,做完这些后,天色已渐晚,在黑夜还未降临之前,李霓裳已顺着藤绳向崖底而去。
虽然有一身武艺,但毕竟是悬浮向下,很难掌控身体的重心,而崖壁光滑,几乎没有可供脚停留的支点,所以下行的速度比李霓裳想像的要慢许多,在这种左右摇晃的浮动下,崖顶的树藤因与石壁的凌角磨擦过多,至使李霓裳并未往下多久,树藤最终因浮动太大反复摩擦而断开,没有任何准备的李霓裳就那样摔向深崖。
“羽儿……”身体承着风,李霓裳脑子一片空白,而在这生死关头,她心中所想的只有妹妹羽衣,那一声凄惨的叫声,响绝死崖。
“姐姐……”悲泣的叫声,粉色的绣帐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挺挺的坐起。
“小姐……小姐,你又做恶梦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年青的妇人,她立于塌边,身上披着外衣,显然是被小女孩的惊叫声惊醒。
侧首看向立于床侧的人,小女孩接过她递上的帕子,轻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自从与姐姐失散,这些年来,她经常梦到姐姐受伤,而刚才的梦,她似乎真切的听到姐姐叫她,而她则只能无助的看着姐姐跌落进无底的深渊。
将帕子交还给塌旁的人,小女孩轻声道:“芙姨,帮我倒杯茶水,我口渴了。”
被称为芙姨的女子,最终叹息的转身去倒茶了,翩翩小姐到仙乐坊有四年之久,但除了幕后的大老板外,仙乐坊的人对她的身世都不知晓,只知道这位翩翩小姐身世神秘,堪称为幕后大老板的掌上明珠,虽然身份是舞姬,但在这里,她的一切用度,皆以大家千金的用度为标准,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翩翩小姐,请用茶水。”重新回到塌旁,芙姨递上倒好的茶水,却见小姐怔仲失神,便轻声提醒道。
醒神抬首,接过茶杯,随意喝下两口茶水后,便将茶杯递还给芙姨,舞翩翩便自顾自的重新躺下,可那一场梦惊,现在怎么可能睡得着,‘姐姐,你在哪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呢?’默默的在心中问道,晶莹的泪却自眼角流下。
将茶杯放在桌上,芙姨回首看着那绣塌上的小小背影,唯有无奈的叹气,这个孩子六岁来到这里,平日里除了学习棋琴书画,空闲的时间里,她都用来发呆,她从不主动与坊内的人说话,也从未见她笑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身上多出一股孤傲来,如此的她,更加让人难以接近。
又是一日清晨,阳光灿烂依旧,在荒无人烟的海边,沙滩上躺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如雪,但衣服上的艳目血迹,似在警示着什么,以至偶过的路人,本想做回善事,可那混身的血迹,让他们惧怕招惹上什么麻烦,本就是兵荒马乱的年景,他们不想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