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茶杯,连瑾阳迟疑了片刻后才道:“蚩珏兄,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如若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兄弟我二话不说,自然帮你。”
“我知道瑾阳兄来碧城,是受令尊之托,欲与我碧城联姻,只是不怕实话告诉瑾阳兄,连姑娘脾性娇蛮任性,不适合做我南宫家的儿媳妇。”南宫蚩珏直言不讳道,虽然他心中八有九肯定连瑾阳来碧城主为李霓裳,但两城联姻的事情,也是势在必行的,因此他不得不先将自己的立场表明。
“蚩珏兄果然是爽快人,其实家父也舍不得将小妹嫁得这么远,即然蚩珏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总不叫你为难便是。”连瑾阳先是诧异,后是了然的笑道,这个南宫蚩珏直言直语,倒是个爽快人,而从他的说话到行事做风,也颇具君子气节,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瑾阳兄,原谅小弟我的直言不讳,虽然自古便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如此的婚配总有不尽人如意的地方,小弟只是不想毁了令妹的终生幸福。”想到之前那样贬低连倾娅,南宫蚩珏深觉不妥,便又急急的解释道。
“蚩珏兄,你的用意我明白,其实家妹确实娇蛮任性,这也是家教不严所致,家中就她一个女孩,又是最小的,家人自然都宠着她,以至娇惯的她越大越嚣张跋扈。”连瑾阳也毫不隐瞒的开口道。
见连瑾阳不仅没有半分的不高兴,还坦承连倾娅的缺点,这样的磊落,不禁让南宫蚩珏又心生出几分佩服来。
两个趣味相投的人,相谈甚欢,直至夜深,连瑾阳才起身告辞。他们也在交谈中,达成了彼此之间的君子之约。
次日李霓裳才用罢早膳,便被南宫夫人身旁的侍女可儿邀请去了沁心苑。南宫夫人邀请,李霓裳自然是欣然前往。
“霓裳,昨天精神不济,也没细问你们姐妹这段日子的生活。”
沁心苑正厅,南宫夫人喜悦的迎上李霓裳,热情的拉住李霓裳的手,亲切的开口道。
“夫人,您周车劳顿,应该好好休息,我们姐妹生活用度上,从不曾短缺过,您不用担心。”任由南宫夫人拉着去了后花园,李霓裳边走边客气的回话道。
在后花园的凉亭坐定后,南宫夫人迟疑了片刻后,才开口道:“霓裳,你来飞翼堡也有段时间了,我想知道你对我的两个儿子,都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端茶杯的手一滞,但很快便继续着执茶盖喝茶的动作,抿了一口茶后,李霓裳才道:“两位世兄皆为人中之龙,他们各有各的特长,碧姨拥有这样的两个儿子,可真谓是福气。”
李霓裳自然明白南宫夫人的用意,只是她不想得罪人,因此说的话即中肯,又很中听。
“霓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听的话谁都可以说,但我是真把你和羽衣当成女儿在看待,所以你不需对我有任何的隐瞒,我要听你说实话。”南宫夫人温和的笑道。
略做沉默后,李霓裳才开口道:“碧姨,您对我们姐妹的好,我们都知道,若说两位世兄,他们确实是人中之龙,南宫大哥的鬼才之名响绝天下,只是性情太过冷硬,而南宫二哥温文谦雅,身上有种不同凡响的大气之风,将来必是会有一翻大作为。”
“霓裳,听你这样说,似乎对蚩珏更有好感、”南宫夫人神色有异的开口道,不等李霓裳开口说什么,她便又接着道:“不怕实话告诉你,寒星喜欢你,为了你甚至要和师艳姬解除婚约,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碧姨,南宫二哥的君子气节,很是令人钦佩,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我对他只是一种朋友的情谊,至于南宫大哥,我和他的性情并不相投,别说是喜欢,就是朋友也无意做。”犹豫了一会,李霓裳索性如实相告,她现在确实需要南宫夫人的支持。
“霓裳,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和他们兄弟任何一人产生感情,但我确实喜欢你和羽衣,确实在心中将你们当做女儿看待,只是女儿和儿媳是有区别的,现如今你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会想办法打消寒星对你的感情。”南宫夫人也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碧姨,谢谢您。”李霓裳动容的握住南宫夫人的手道。
“霓裳,你不用谢我,为人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好,你和寒星就好像手心和手背,任何一方我都舍弃不了。”反握住李霓裳的手,南宫夫人肯切的说道。
南宫夫人本想提收她们姐妹为义女的事情,只是她心中一直隐着另一层担忧,如果她们姐妹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怕是永远不会原谅南宫家,如此,化解两家恩怨的努力,全要付诸东流,思前想后南宫夫人最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李霓裳闻言,先是一怔,旋即选择了沉默,因为在她看来,这种话从杀父仇人妻子的口中说出来,听着很奇怪,也很难接受。
“霓裳,以后寒星再去凤院找你,或者跟你说一些表明心迹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现在也只有我能约束他。”南宫夫人见李霓裳沉默不语,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因此便又接着道。
“好的,我会的。”从沉思中回过神,李霓裳轻声应道。
又陪着南宫夫人说了会话,李霓裳才起身告辞,才回到风院,羽衣便迎上道:“姐姐,碧姨找你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为南宫寒星的事情,碧姨说她不赞成我与南宫寒星或是南宫蚩珏任何一人发生感情,想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李霓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碧姨可有生气。”李羽衣焦急不安的问道,虽然南宫夫人口口声声说把她和姐姐当成女儿,但每个母亲都是自私的,事非难辩的时候,她肯定是站在自己儿子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