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霓裳说完,便径自越过南宫寒星,步伐优雅的离开了林中,独留下脸已青黑的某人。
一众人就着干粮吃罢早餐后,便上马的上马,坐马车的坐马车,继续向前赶路去了。
马车上,李羽衣乐滋滋的开口道:“姐姐,你都跟南宫寒星说什么了,他脸都气成了青黑色。”
“南宫寒星一向自命不凡,向来看低咱们女子,今天我不过是激了他几句,他就受不了啦!”李霓裳不以为意的说道,语气自始至终都是淡然。
“姐姐,你真厉害,与南宫寒星相处不过几日,便摸透了他的性子,仅凭这一点,你赢定他。”李羽衣一脸佩服的看着姐姐道,虽然她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更有曲舞双绝之名,但与姐姐的博学多才相比,她则显得平庸很多。
“羽衣,话也别说得太满,我虽大至摸透南宫寒星与南宫蚩珏的性情,但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咱们还需事事警慎小心,切莫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李霓裳不骄不傲的低声道,自从上次吃过姚晟的闷亏后,她行事较以前更加的警慎,就是怕再次误入别人的圈套。
“姐姐说得是,是我太浮燥了。”李羽衣谦虚的承认错误道,以前虽然生活在沈家,但因为有义父和义兄相护,她倒也没存在过什么心眼,但是跟随姐姐的这段时间,让她学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李霓裳闻言宠溺的顺了顺羽衣柔亮的发丝,马车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浓浓的姐妹情充斥在马车里。
一天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傍晚前,赶至新州城,进城后他们直奔城中最大的客栈而去。当李霓裳姐妹下马车,走进客栈的那一刹那,原本喧哗的大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大厅中用餐的男人,都是双眸失魂的盯着李霓裳姐妹,许久都没办法移开眼。
“小二,你这客栈的生意做是不做。”店小二原本也是呆怔的看着李霓裳姐妹,直至南宫寒星开口说话,小二才回过神来。
“做,这生意当然做,请问公子及小姐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醒过神来马上换上一幅讨好的笑容道。
“这间客栈,本公子全包了,至于其它的住客,全都请走,损失记在本公子的帐上,另准再准备一间精致的厢房,你们店中有什么好吃的菜系,都说来听听。”南宫寒星淡淡的开口道,而大厅里,一众或呆怔或延涎的目光,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小二听闻要包下整间客栈时,先是震惊,然后又仔细上下打量了南宫寒星及南宫蚩珏一翻,一抹异样自眸中闪过,便神色如常的回话道:“公子、小姐请跟小的来,至于这些住客,小的会妥善请走的。”
小二说完,便在前方带路,南宫寒星他们紧随其后,在客栈最精致华贵的品香阁坐定,点了菜,打发走小二,屋里仅剩四人,李霓裳起身行至窗旁,美眸平静无波的望着窗外的大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霓裳虽然眸子是看着窗外的人与景,但脑海里则反复的想着刚才那个店小二说的话,还有他的神情,她总觉得那话中似乎还有话。
美眸微转,李霓裳侧首看向南宫寒星,但见他毫无表情的品茗,那双幽深的黑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也看不见最真的他。
“霓裳姑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是我这张脸长得太过俊美,以至于你不能自拔的被吸引。”放下手中的茶杯,南宫寒星笑不达眼底的溪落道。
他就知道女人都是肤浅的,原本还觉得她算是个特别的,其实不过是高看了她。
“你长得怎么样,我没兴趣,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的一双眼睛。”李霓裳神情始终是淡漠,就算是被南宫寒星当众讥讽,她的神情也未有半点的波动,反倒是回话时,她也话中有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挖出我这双眼睛不成。”南宫寒星有些诧异的问道,原本以为嘲讽她会让她本性尽显,没想到她依然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
“太假的东西,挖一场不划算,况且我不太喜欢血腥味。”淡淡的说完,李霓裳优雅的行至桌旁坐下,自顾自的品起茗来。
南宫寒星素有鬼才之称,自然知道这话是回讽自己的,如果接话,便是变相的承认自己虚情假意,只能不接话,但他又实在觉得憋屈。
南宫蚩珏瞧着大哥的情绪濒临爆发,虽然很不理解李霓裳的做法,但又不忍心看她惹祸上身,只好开口打圆场道:“霓裳姑娘真会开玩笑,只是这玩笑开得过了点,家兄性情严谨,实是开不惯玩笑,姑娘以后切莫再如此。”
李霓裳闻言,美眸微抬看了看对面的南宫蚩珏,然后便沉默的继续喝茶,她不想多语,显然是给了南宫蚩珏一个面子。
一场口舌的硝烟就这样平息,吃过晚餐,李霓裳声称想去逛夜市,拉着羽衣让南宫两兄弟做陪,硬是逛到大街小巷皆冷清才回到客栈,回客栈时,所有的店小二与掌柜都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外,看阵势也知道是迎接南宫两兄弟,也因如此,李霓裳确定了心中的一些猜测。
李霓裳姐妹回到厢房,洗濑完毕后,她们并没急着上床休息。李霓裳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在纸上也不知道画了些什么。
“姐姐,这样做真行吗?万一他们看不懂怎么办。”李羽衣看着那未干的墨迹,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姐姐我从不做没把握之事。”李霓裳一边回话,一边调换着墨汁。
“姐姐,你真厉害,竟然用声东击西这招,那南宫寒星再聪明,也绝想不出你是怎么暗中将消息传递出去的。”李羽衣亲昵的靠着李霓裳道。
“羽衣,不是我厉害,是我运气好,有个什么都肯倾心相授的师父,我脑子里装的这些财富,都是多情公子给我的,所以多情公子才是最厉害的。”李霓裳一边调着墨汗,一边轻声的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