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将军都是极其宠溺姑娘的,她方才一说姑娘的手受伤了,将军就担心了,又知道姑娘这么晚了还没吃东西,便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起来给姑娘煮东西,她一个小丫头,也没法劝。
虽然担心将军的身体,但还是为姑娘高兴,无论姑娘变成什么样,将军都一如既往的疼爱姑娘。
长亭缓缓抬起眼帘,看向笑意盈盈的豆蔻,微微蹙着眉尖。
这小丫头虽是因为关心她,所以才跟温澈讲的,但,她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
似乎是发觉了长亭眉微皱,豆蔻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变得紧张起来。
姑娘,是不是不喜欢她告诉将军?
她张着嘴,正要认错,长亭便道,“将东西放进去吧。”
只此一句,便从她身上收起目光。
豆蔻终究还是合上了嘴巴,盈盈屈膝,捧着托盘往里面走去。
长亭看向一旁的温澈,“一会便好。”
草药也熬的差不多了,温澈在这也挺好,不用送过去了。
她拿出一个碗放在边上,又拿出手帕放在把手上。
“我来吧。”
温澈伸手过去,长亭下意识就把手缩回来,温澈却好像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一样,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瓦罐,提起把手将药汁倒出来。
褐色的药汁顺着口子哗啦啦的流在碗里,浓郁的药味顺着蒸腾而起的氤氲水雾,模糊了两人的眉眼。
长亭没看见温澈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深,温澈也没看见她眼底微乎其微的暗光。
豆蔻刚放下东西,掀开布帘出来,便看到了那碗已经倒出来的药汁。
心知长亭已经熬好了药。
她抿着唇,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姑娘,将军,夜里风凉,还是进去喝吧。”
她静静的站在长亭的身后,任由吹来的夜风脸颊。
不知何时,夜风渐起,带着深夜的凉意,吹过这一望无际的苍茫草地。
许多帐篷的布帘被吹得飞起,燃着的篝火,被风吹得偏向一侧,星星点点的炭火随着已经烧过的柴灰飞起,漫天飞舞。
长亭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豆蔻的话。
豆蔻上前去,用托盘端起那碗还带着热气的药,跟在他们的背后跟着进去。
温澈坐在一旁的矮几面前,豆蔻在他的面前放下那碗药,默默的站在一旁。
长亭在一旁的桌面上,拿起方才那瓶装着血幽草汁液的瓶子,往温澈面前的药碗倒了一点进去。
血幽草的霸道药性,瞬间与其他药物融合,化成血色,药汁浓烈的药味缓缓消失,温澈再闻时,只闻见淡淡的幽香,格外的好闻。
血幽草,便是因此得名。
无论是与什么药物融合,血幽草的药性,都会将药汁化成血色,幽香点缀。
豆蔻在一旁看着惊叹不已,就连温澈,也诧异的微微挑眉。
长亭却恍若未觉,默默的收起瓷瓶,看向温澈。
“你可以喝了。”
药凉了,药性会减半。
温澈抬起眼帘,看着已经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一直紧绷着的嘴角,柔和了些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