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窈被带回歇息的院子时,已是奄奄一息。
她斜倚在塌上,哭得歇斯底里,声音凄厉而绝望,又添上了几分恨意。
这时,王氏正收到消息往这边赶来,一踏进柳司窈的屋子便听见了那阵阵让她心疼的声音。
她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去。
“我的儿,你如何了?”
她坐在床沿边上,将柳司窈侧向里面的身子给掰过来,一见柳司窈那张让人触目惊心的脸,瞳孔骤缩。
她伸手,想要触及那张脸,却又生怕将人给弄疼了,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心疼。
“娘,你要为我报仇。”
柳司窈见到了王氏,就感觉看到了主心骨,扑到王氏的怀里哭得越发可怜。
温暖竟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打她的脸,她定然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子诀哥哥越是要护着温暖,她就越要温暖倒霉。
这样,子诀哥哥就不会喜欢温暖了。
温暖,也别想勾搭其他的男人,不管是子诀哥哥还是昭王,温暖都休想染指!
“温五可真是好得很,竟敢如此伤你,你放心,为娘定然不会让她好过。”
那张心疼慈祥的脸,思绪转向长亭时,瞬间变得阴狠恶毒。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全过程,而上次窈窈被寒山寺一事,她也已经知道了。
温五竟敢三番几次的害她的女儿,真是可恶。
母女俩沉浸在对长亭的仇恨中,压根就忘记了在出门前,柳镇止对她们的叮嘱,不允许她们再对付长亭。
王氏的思绪落下,转身跟侯在一旁的彩娟轻声吩咐。
好半晌,彩娟才怀着满心的忐忑离去。
彩娟离去不久,平儿便带着人上门来探望柳司窈。
“柳夫人,四姑娘,我家夫人听闻贵千金受了伤,专程让奴婢带了府医前来为姑娘看伤势。”
她低垂着眼帘,掩下眼底的轻视。
竟然在别人家的院子大闹,还真是不知礼数,若非她家夫人慈悲,恐怕连大夫都懒得给她请过来。
“有劳姑娘了。”
王氏让开了些,让上前来的大夫给柳司窈看伤势,又转眼缓声对平儿笑道。
“我家丫头顽劣不懂事,今日在贵府闹了这么大一出,还望姑娘为我们在国公夫人面前表达歉意。”
说着,一个荷包给平儿送了过去。
平儿连忙退开了些。
“夫人客气了,平儿不过是个小奴婢,可不敢收夫人大礼。”
不咸不淡的话,让王氏碰了个软钉子,偏生有脾气,也不敢发作。
另一边,院子的东南角,长亭还在歇息,屋里安静异常。
直到午时,长亭才饿醒过来。
侯在外间的豆蔻听到动静连忙进屋为长亭梳洗,秦艽也捧着刚刚煮好的药,送到一旁的矮几上。
两个人配合无间,长亭梳洗完,药恰好放温。
待长亭吃完药,豆蔻这才缓声轻禀。
“昭王身边的小厮来了,要见姑娘。”
那人听说姑娘还在歇息,倒是没有着急,反而在外间等候,这让豆蔻对昭王多了一丝好感。
长亭闻言,并无诧异。
手中的帕子轻擦着嘴角,姿态轻缓。
“便去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