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顾不得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连忙变了脸色,指挥着大厅的众人。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去扑火。”
气急败坏的声音落下,众人这才急冲冲的去提水扑火,就连隐在暗处的暗卫也都出现帮忙。
众人动作有条不紊,不见一丝慌乱。
因着灭火,底下闹哄哄的一片,即便是身在四楼,也仍旧能听见底下的声响。
屋内之人还不知发生何事。
巧末正为千芜沐浴,朦胧的水雾之中,隐约可见绝美的眉头紧蹙,她知晓,是底下的声音惹来了千芜的不喜。
“如此不懂规矩,奴婢这就去说说他们。”
说着,转身往外面走去。
雕花大门轻合,挡不住外面的动静。
千芜脸色苍白,眉目间难掩虚弱,慵懒的倚着浴桶内壁,水雾氤氲,朦胧了如画的眉眼。
冒着热气的水面,泡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她掬一捧含着花瓣的水,又沿着细嫩的脖颈洒落,水滴顺着精致的锁骨,又缓缓没入水中,独留那一抹鲜艳的玫瑰,映衬着莹白的锁骨,更添妩媚。
“哟,我来得可真是时候呀,竟能有幸看到咱们这倚红楼花魁沐浴的风姿。”
少年轻挑的话语骤然落下,引来千芜的侧目。
原本紧闭的雕花窗棂大开着,身着锦绣的少年,侧倚在窗台之上,右脚半撑着窗台,长手搭在其上,细长的桃花眼眨巴着,眼波流转处,尽是多情,含笑的目光就这么落在泡在浴桶的美人身上,眸光微闪,似是打量。
水面铺散着一层玫瑰花瓣,挡住了水下的旖旎,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就算是这样的美景也难得一见,少年看得兴致盎然。
咯咯的笑声,宛若春日的黄鹂。
千芜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水面的花瓣,姿态越发的慵懒,似是毫不在意房里多了一个人,她勾着媚眼,看向色若春晓的少年。
“这是什么风,把温四公子给吹来了?”
“自然是姐姐的香风。”
温洛跳下窗台,靠近千芜,修长如玉的指尖勾起她一缕湿润的青丝,放在鼻尖轻嗅,轻叹。
“姐姐可真香。”
千芜嘴角的笑意更甚,她轻点着少年的额头。
“就你嘴甜。”
两只道行高深的狐狸,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暗自较量着。
温洛放下那缕青丝,又不着痕迹的拂过那只娇嫩的葇荑,目光又被挂在木施上的胭脂红衣裙给吸引住了。
“姐姐的衣裙可真是好看。”
他上前去摩挲着衣裙那柔顺的面料。
“嘶拉……”
绣着黑色鸢尾的长裙落在他手中不过半晌,便被他“无意间”撕成两半。
他嫌弃的看着手里的两块布,随意的扔在地上。
“姐姐裙子的布料质量有点差呀,这样的布料也敢送到芜姐姐面前,巧末还真是该死呢。”
闻言,千芜只觉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她的裙子可是天蚕丝织就的,不仅面料柔软,更有绝佳的韧性,哪那么容易被撕碎?
温洛定然是故意的。
美目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巧末这么久不曾回来,定然是出了事。
藏在水下的手,逐渐捏紧,可那张绝美的面容,却盛着灿烂的笑意,似是丝毫不在意温洛的“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