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明晃晃的长剑便要刺入她的肩膀,她也仍旧不曾避开,不退反上,绑着黑色面巾的头颅,直接被砍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的目光所在,便是那抹狼狈的白色身影。
若论武功,她敌不上他带来的每个手下,二长亭之所以能杀了他那么多人,除了她身形诡异,身上毒物甚多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不怕死。
她似乎不知疼痛的承受别人的一击,不会躲闪,可是就是在接近对方的瞬间,她能取了别人的命!
她看似寻死一样的打法,却何曾不是为了寻找生机。
此女,聪明得很。
眼底,带着欣赏。
眼看着他的又一名属下倒地,他这才出手。
而此时长亭正对付着另外两个人,身后的破风声让长亭警惕的想要避开。
却避无可避。
她被敲晕过去。
那些黑衣人都是以一挡百的高手,她能杀了那么多人就已经是勉强,何况再加上她已然受了重伤,倒下,似乎已经成了必然。
屋内一灯如豆,灯火在灯罩里缓缓跳跃,映照着满屋的狼藉以及鲜血。
而满屋的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踪,就连地上的尸体,也消失不见。
长亭再次醒来的时候。
她坐在茅草堆之上,深沉的眸子环视着四周。
这里似乎是个密室,伸手不见五指。
身处在黑暗之中的她,似乎格外的冷静。
她全身发软,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应是被人下了软骨散,而且,她身上藏着的毒药还要银针也已经被人搜了去。
长亭捏着边上的茅草,眼底带着深思。
想来,那些人不是想要她的命。
那么,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没有头绪。
而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温澈早已带着手下的人来到寒山寺。
身穿黑色战袍的男子将温家住的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而长亭住的房间,更是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身穿本黑色的织锦长袍的男子阴沉着俊脸,推门而入。
屋内并没有开窗,血腥味在里面挥散不去。
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破碎桌椅,摔成瓷片的茶壶,化成布片的床帘,嫣红的鲜血,墙壁上,地面上,屏风之上,几乎遍布了每个角落,将整个房间渲染得诡异。
心口,有些疼。
那张罩着寒霜的容颜,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最后,落在窗前,冷眸迸发着锐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刺在门框之上的银针。
他伸手,拔下银针,放在指尖揉捏着。
没有人看到,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
似是愤怒,似是心疼。
“大哥。”
门外的呼唤,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转身,冷眸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年。
冰蓝绣飞鸟长袍将他的身姿衬得修长如玉,桃花眼潋滟,神色却是认真,色若春晓的面容紧绷着,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因为长亭出事,他便被温湛从鬼境召回。
温洛沉声说道。
“凉九找到了,就在外面。”
温澈手中一个翻转,银针便消失在他的手中,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负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