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尘的脚步也随之停下,她随之转身,只见一抹浅灰色的身影来到她的面前,直接朝着她跪下。
“若是姑娘知道有关我大哥被害的事情,还望姑娘能够如实相告,白姑娘,奴婢求求你了。”
兰草仰着面容,面上已是泪流满面,满眼的水雾难掩眼底的恳求,以及浓郁的哀伤,足以可见,李鞍壬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极大的。
她说着,又连忙朝着白千尘叩首。
额头撞击着僵硬的地板,砰砰作响,额头处很快便破皮了,渗出血滴,顺着额头,蜿蜒落下。
即便是在场的人本就是本着冷眼旁观的心思,此时也有些动容。
白千尘自认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更何况是看到兰草如此悲哀的恳求自己,这让她狠不下心来拒绝兰草的恳求。
她上前去,将人扶起,低垂的眼睫,挡住眼底的无奈。
兰草一喜。
“多谢白姑娘,奴婢往后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的恩情。”
说着,她还要再跪,却又很快的被白千尘扶起。
这事对于兰草来说,或许是好事,可是对于温柔来说,却有可能会毁了她。
她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帕子,脸上却仍旧维持着该有的大家风范。
她眼看着白千尘再次站出来,朝着文德微微行礼,这才将目光再次落在那托盘之上。
“昨夜,我的猫儿不知怎的跑了出来,我便出去寻找,走出院门的时候,我恰好看见女子穿着斗篷,从温府院子的侧门进去了,不过斗篷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脸,加之昨晚下的雨极大,我就看不清到底是谁了,不过我倒是从那院门前捡到一只耳环,正是这个。”
说着,白千尘从腰封里拿出一只耳环。
耳环很普通,银链子之下坠着一颗珍珠,可在场之人都是识货之人,看出那珍珠价值不菲,更有不少人见过温柔带过那双耳环,当场便指了出来。
虽说,白千尘没有看到对方的真实面目,但是单从这只耳环便能断定那人就是温柔了。
长亭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着那只耳环,又看向白千尘那张含着苍白的容颜,缓缓一笑。
昨夜是她穿着温柔的衣物出去晃,自然也是她提前打听好了住在她们旁边院子的人与之喜好脾性,在弄死李鞍壬之后,便使计引出了白千尘,也便有了白千尘看到的那一幕。
就连那只耳环,也是长亭故意遗落。
长亭知道,白千尘看似性子孤僻,不愿理事,却也不是一个冷血之人,这也是为何长亭会让白千尘做这个目击者了。
她知道,不管有没有兰草,到最后,白千尘都会说出来的。
白千尘的话音刚落,文德便紧接着道。
“来人,给我把温柔抓住。”
难掩得意的话语落下,几个捕快连忙听令上前去。
“慢着……”
温老夫人还想要拦着,可是却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温湛给拉住了。
“母亲这是做什么,现在种种的证据都证明是三丫头做的,那她也该承担后果。”
温湛抬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被人押着却不断挣扎的温柔,眼底满是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