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长亭,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丝毫不为温柔的淡定所动。
温柔若能淡定到最后,她才佩服温柔呢!
“来人。”
随着文德的话音落下,一个捕快便从外面领进来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
那侍女便是先前发现尸体之人。
她似乎被吓坏了,直到现在,小脸还是煞白一片,进到正厅,双腿发软,直接朝文德跪下。
“拜见大人。”
文德垂下眼眸,不咸不淡的睨了一眼那侍女,挥手道。
“将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眼底划过一抹冷笑,视线不着痕迹的掠过温柔。
在他看来,温柔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再者,不管此女是不是被冤枉,温暖伤了他的孩儿,温柔身为姐姐,就理应为她还债,杀人这个罪名,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此落到温柔的头上。
他要她死!
温柔似是没有感觉到那抹视线,依旧站得笔直。
可藏在衣袖底下的双手,几乎要将手中的丝帕撕碎。
她如何不知道文德是怎么想的,他这是将温暖造的孽算到她的头上。
呵,既然他一定要让温家的女儿死一个,她定然是要满足他的。
温柔正想着,跪在身旁的侍女已经磕磕绊绊的说着,虽是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但是众人都还是能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说罢,那个侍女便被人带了下去。
紧随着便是四个捕快,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上面蒙着一块白布,一看便知,里面躺着人,而且还是死人。
众人都退开了些,捂着口鼻,嫌恶的看着那副担架上蒙着的白布。
即便是泡在水里,可尸体死了也有一段时间,尸臭味难掩。
随着文德的一个手势,一旁的捕快掀开白布,露出担架上的尸体。
尸体发胀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泛着死灰的面容,瞪大的眼珠子,似是死前看到了惊恐震惊的一幕,犹带着惊恐。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看到死人,如今看着,脸色都变得难看了些,有些姑娘,直接捂着帕子惊叫,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带着侍女离开。
文德含着颇具威严的目光,重新落到温柔身上。
温柔看着那具尸体,脸色也微微泛白,强忍着恶心感,用帕子捂住口鼻。
如此,倒也也算是冷静。
眼角的余光,掠过地上尸体的脸,看到熟悉的容颜,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即便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还是惊了一惊。
但是她隐藏得很好,并没有给人看到什么端倪。
温老夫人没想到文德将连死人都带了进来,竟也不怕冲撞了屋里的贵人,她低垂着眼帘,掩住眼中的云翳,声音含着冷意开口。
“文大人,屋里可都是京中的贵人,你带一个死人进来,未免不妥,有什么你直接问便是,何必如此。”
文德却不以为意。
“老夫人此言差矣,本官带人上来,自然是有用意的,更何况,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如今在天子脚下,国寺之中,竟发生了命案,不过也只是想要尽快查出凶手,想来在场的各位,身为官眷,也应当能理解本官所为。”
文德如此一言,就算是有谁对文德有微词,也不敢明面上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