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文德这么逼迫,她若是咬牙再不答应,那可就真的成了她心虚的表现了。
就算是后来柔儿证明了自身清白,也肯定还会有闲言碎语出来,指不定认为是他们家用了什么肮脏的手端这才将温柔给保了下来的。
思及此处,她的脸色阵阵发沉,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既然如此,各位那就请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守在院门外的侍从立刻从两边让开,让人得以进入院内。
随着文德的带领下,一众贵族夫人小姐,还有一些紧随而来的公子哥,乍一眼看去,整个院子堆满了人。
即便大雨滂沱,似乎都掩盖不住众人的八卦之心。
温老夫人收起视线,冷声道。
“请三姑娘出来。”
身为众矢之的,柔儿必须出来说清楚。
说着,对上刘妈妈的眼睛。
“你亲自去一趟吧。”
柔儿得到消息,指不定已经慌了,还是让刘妈妈亲自过去,也好提醒一二。
刘妈妈应下,让身旁的丫鬟为老夫人撑着伞,自己则另外寻了一把伞离去。
温老夫人将众人迎进正厅,她与文德一同坐在上首的位置,便有丫鬟送来热茶。
因着屋里的椅子不够,其他人进来,也只能站在两侧,就站在人群中挤着,也似乎没有听到什么怨言,只偶尔有几句轻声细语的说着关于温柔闲话的几句碎嘴传来。
温老夫人耳尖,听到一两句,脸色渐渐沉下来,却又很快的恢复如常,看着外面的雨幕,静待温柔前来。
而此事,香草也已经打听消息回来,她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在边上擦洗的兰草,眼底的光芒复杂。
最后,听在坐在窗前绣花的温柔身边。
她边上的窗户被打开,隐约能看见隐在雨幕中的朦胧雨景。
那张苍白的脸因着上了妆,倒也不见憔悴,黛眉微弯,提着针线上下翻飞,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到底身处什么样的境地。
她似乎,心有成竹。
听见轻微的声音,温柔盯着快要绣好的牡丹,盛放的牡丹栩栩如生,美不胜收,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如何了?”
香草附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嘶……”
震撼于香草说的内容,有片刻失神的她,直到针尖刺入指腹,在白色的绣帕上面晕开一点血色,将那株牡丹映衬得越发妖娆夺目。
似是烦躁,温柔直接将手中的绣帕扔在脚边。
“另外,刘妈妈来了,说是要请姑娘去正厅。”
是去做什么,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
目光似乎是随意落在地上的绣帕之上,眼底掠过一抹亮光。
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告诉刘妈妈,就说我在梳妆,一会便随她过去。”
“是。”
香草依言退下,屋里又只剩下兰草还有她。
温柔慢里斯条的拿起脚边的绣帕,继续将剩下的几针绣好。
“姑娘在等什么?”
见温柔还不出去,兰草放下手中的帕子,上前去问道。
温柔却只是不答,看着手中已然绣好的绣品,嘴角的弧度勾勒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