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本就被长亭声色俱厉的拒绝了一回,现如今又闹这么一出,他真的害怕小公子会觉得他太笨,不肯收他。
一想到长亭会再次拒绝他,他都要急哭了。
很想要给长亭解释一下,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是对上长亭冷淡的瞳眸,却不知该如何跟长亭说起。
“小公子,我我我……你你你……”
即便是冷淡如长亭,看到他这模样,也不由得忍俊不禁。
“我同意了。”
“不是,我……什么,你同意了?”
苏净筕才刚反应过来,小公子她方才说,她同意了?
“小公子,你真的同意了?”
苏净筕感觉如坠云端,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还跪在原地,额角红肿,白净的额头上还带着两点茶叶,再配上那脸震惊诧异的神色,怎么看怎么搞笑。
长亭强忍着笑意,点头。
她知道,若是再给苏净筕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旧事重提。
曾经,她不喜麻烦,可是现在,她只想要快速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苏净筕的家世就摆在哪里,何况,他的医术虽比不过她,却也是人中翘楚,于她,还是会有些帮助的。
长亭想着,淡淡的看着眼前欢喜的少年。
“你的医术还有待提高,所以,这次我给你的要求是,解开你自己身上的毒。”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可她,就是要苏净筕克服这一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苏净筕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如纸,额上豆大的汗珠沿着下巴滴落在脚边的蒲团之上。
他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之容。
长亭收起视线,从容的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你身上的毒,名为春雨,那种痛感就好像是春雨一般,一阵一阵的,时而轻松时而痛苦,三日之后,若没有解药,便会化作一滩血水。”
说着,提着裙摆站起来,蹲在苏净筕面前。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送到他面前。
“这是解药,你若是后悔了,便吃下。”
她可以给他一次后悔的机会,但是这次过后,这种机会不会再有。
“我不吃,我,一定,可以……解开。”
对于医,苏净筕有一种旁人没有的执着。
抬起眼帘,漆黑的瞳眸含着灼灼光亮,对上长亭的。
“这是师傅给徒弟的试炼,徒弟不敢拒绝。”
说着,似乎生怕长亭会后悔一般,抱着药箱,踉跄的往外面走去。
长亭将手中的瓷瓶塞入袖袍之中,她站起来,低声喊道。
“凉九,送苏公子回府。”
两日后。
正是寒山寺庙会的前一天。
这一日,旭京城的贵族们都驱车往山中赶去。
官道往来,瞧着比往日还要拥挤许多。
温府的马车也在其中。
马车在官道缓缓行驶着,身后跟着几个丫头婆子外加几个护卫。
家中的男人们要上朝,柳氏要在家中照顾刚醒来的温煜,于是温府便只有温老夫人与长亭温柔三人。
温老夫人向来跟温柔亲厚,两人自一上车便说着亲热话,完全将长亭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