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湛听见长亭伤人了，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人没事吧？”
“已经让大夫去看了。”
“那就好。”
温湛说着，又看向长亭已经上了膏药的脸，问道，“你的脸也是五丫头伤的？”
温柔闻言，也不答话，只是在哭。
她垂下眼帘，眼底捏着帕子，泪水止不住的流，泣不成声。
她虽然没有回答，可是这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就是长亭伤得她。
温湛嘴唇翕动，正想要说些什么。
“请老爷为奴婢母亲做主啊，老爷……”
外间响起来少女凄惨的叫喊，伴随着幽怨的哭声，令人动容。
温湛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一个身穿的浅灰色丫鬟衣衫的女子，就跪倒在布帘之外，那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一片，她一边哭，一边朝着地面磕头，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格外的沉重。
她的额头几乎是血肉模糊一片，刺目的血，顺着额头滑落在那张白净的脸上，伴随着泪水，洒落在地面。
温湛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她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婆子，都跪在地上。
那侍女见温湛出来，磕头磕得更响了。
“老爷，我母亲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而这一切都是五姑娘造成的，即便我们是奴婢，那也是一条命啊，老爷，你要为我母亲做主啊。”
侍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温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底，翻滚着暗光。
温柔由着香草将自己扶了出来，她也一样，跪倒在地上，泪雨朦胧。
“父亲，五妹妹是家中最小的妹妹，身为姐姐，我本应该疼惜她一些，可是，如今五妹妹毒害二哥哥，眼看着母亲撞倒在她面前而无动于衷，纵容手下在府中行凶，伤了我的脸，更气病了祖母，这桩桩件件，哪里是寻常女子会做的事情。”
“父亲若是再不管教一下五妹妹，任由她这般无法无天下去，往后还不知道给咱们家带来怎样的灾祸啊，父亲。”
她没有哭喊祈求，只是一边流着泪，一边平静而痛心的诉说着。
闻言，温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知道了。”
他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柔，拂袖而去。
看那模样，俨然是气愤而去的。
温柔站了起来，扶着哭得已经不成样子的侍女，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侍女脸上的血迹，脸色柔和。
“不必伤心，老爷自会为你们母女主持公道的。”
她说着，抬起眼帘，看着温湛离去的背影，眼底，露出一抹得逞。
温柔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回到雅兰轩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她坐在紫竹席上，眼前的矮几放着各色的脂粉，她的面前放着一块菱花镜。
镜中映着温柔模糊的倒影，窗外的阳光徐徐的洒落进来，有一缕落在温柔的右眼角之下，镜中映着温柔的伤口，越发的清晰了。
视线落在镜中的伤口上，一双温柔如水的美目，在刹那间，透着阴鸷，诡异的光芒让人心惊胆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