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回来便报告说,温暖的病似乎好了,那时候,她只是半信半疑的。
毕竟,已经疯了十几年了,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治好。
听闻温澈带她找过了许多名医都治不好呢。
可为何……出了一趟旭京,竟好了?
温柔眼里掠过一抹深思。
温老太太看了一眼边上的温柔,眼底的怒意便消去了不少。
心思也开始活络了。
温柔这是不傻了?
只是,现如今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她舒缓着眉头,朝着长亭他们挥挥手,“来人,把他们带到祠堂,让他们好好反省。”
如此目无尊长,那就好好的在祠堂跪一夜吧,让他们知道,何为规矩。
免得出去惹了什么祸事,被旁人笑他们温家没有规矩,更怕他们如此得罪了一些大人物,害了整个温家。
那些仆妇听着,便从地上起来,朝他们走去。
长亭眼色一厉,红唇微张,正要说话。
“我看谁敢!”
温洛直接挡在了她面前,一张俊脸,散发着寒意。
一屋子的人几乎都落在了他们兄妹二人身上。
那几个想要上前来的妇人被他们兄妹二人的脸色吓得不敢上前,只白着一张脸,无措的看着坐在上首的温老太太。
“老夫人这是想要让谁跪祠堂?”
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似乎还夹杂着凛冬的雪花,飘进屋内,连带着整间屋子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随着话音落下,有下人撩开布帘,从外面走进一个冰寒雪冷的男子。
温澈。
他换下了银白色的盔甲,一袭黑色的锦袍,裹住精壮的身躯,黑金冠发,那张如刀削的面庞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漆黑的瞳孔透着锐利的光芒,从他走进来的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长亭他们身旁,高大的身影即便散发着寒气,却也似乎能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温老夫人面对的温澈,一颗心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袖袍底下的手紧紧的捏着帕子,一张脸上倒是还稳得住。
“温洛温暖二人目无尊长,身为他们的祖母,难道我还没有罚他们的权利?”
老太太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兄妹三人唤她的并非是祖母,而是老夫人。
就连对面柳如云也是如此。
温澈嗤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自然是没有的。”
祖母吗?
那种凉薄的亲情,他们可并不需要。
他说着,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瞳孔里,透着危险的暗芒,“我的弟弟妹妹,只有我有资格罚,而我都不舍得罚,你,又有什么资格?”
他最是厌恶这种假仁假义之人,还想在他面前做戏,演什么一家人的把戏?
只可惜,他压根不屑于跟这些人演。
说着,收起目光,宽大的袖袍猛地一扬,看向长亭。
“暖暖,我们回去。”
柔和的声音与方才的冰冷,宛若寒冬与春日的对比一样鲜明。
长亭抿着唇,淡淡的“嗯”了一声,跟着他离开明镜堂,温洛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
他微微拱手,“如此,我们便告退了,老夫人,还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