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是泸沽烟水里的过客,孑然弹铗划天地开阖,邂逅过的梦醒之余,却忘了该如何洒脱。”
“主子,主子快醒醒,天已经大亮啦!”
我甩了甩余音未消的脑袋,睁眼看到四周是灯火通明的宽阔石室,身下是玉石板床的凉滑触感,再对上眼前人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这才想起距下山之日,已过去三年了。
将我唤醒的,是我在这三年里邂逅的数人之一,我给他取名墨瞳。
“又做梦了……”我撑着玉床,直起身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墨瞳一副很是无奈的表情,指着对面贴墙石台上放置的十二沙漏道:“已入辰时啦!”
我揉揉因为昨晚酒喝多了还在发疼的脑袋:“知道了。你先去,跟他们说我随后就到。”
“好!不过主子可得快点,大家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呢!”说着墨瞳连蹦带跳的不见了人影。
我理了理思绪……这一切,就发生就在我与承羽分道扬镳后不久。
就在自家的城门口,就差那么一步就能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的时候,我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伏击了。
来人约有二三十个,全都打扮的像老百姓的样子,身手都比千叶要差一些。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交手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的身手大致都差不多,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尽管他们武功不高,但与这么多人战了几个回合下来我已渐渐体力不支,这时候真是不得不感叹男女的体力确实有异。
所幸的是我逃跑的功夫不错,只可惜还是被他们追着跑到了一处高坡上……不慎摔了下去,得了个大馅饼,哦不,是掉入了一个机关城。
命运真的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我沿着石墙上混杂着符号写的指示,运用多年来研习的身法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忽明忽暗的通道,自重生以来的疑惑渐渐有了答案。
一路前行纵然可以跟着提示,可我却是越走越心惊。金银珠宝先不提,光武学典籍我就看到了有一座宫殿那么多的量,沿路还有许多诸如阵法机关图、动植物图鉴大全,以及保存完好的各式制剂草药等等算上脚趾都分不过来的杂书杂物……
甚至于,这地下到处是人工接引的渠道以及利用光的原理而摆置的各种镜片,巧妙的设计让这地下的明亮得以手动调节,许多植被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也可以被灌溉生长……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大致知道这个时代的体系制度、社会环境等与唐朝相仿,但我总感觉人们的衣食住行的层次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接近现代了。
“怪不得这里的人很少提着大桶小桶的去河边挑水,怪不得如厕都有了厕纸,甚至这里的女子月事来时都有卫生棉垫用……”我不自觉的呢喃着、感叹着。
最惊人的是,这整个机关城都是以天然的石室为主,以木材、金属为辅而挖掘建造的。据我估算下来,这里光面积恐怕就要比皇都建安还大上三倍,且这地理位置竟然贯通了两国的地下,与横穿绵延万里的云涯,构成了一个扭曲的十字图案。
而我掉下来的地方,正是这机关城数十个陷阱之一。
这陷阱几乎是每十里便有一处,每处都设有连环触发的机关,平均下来可能各个机关之间的距离最长不过一里——这样大的地下工程,恐怕堪比万里长城加秦始皇陵了吧?
想到这里,我就对这机关城的主人越发好奇了。
也不知花费了多长时间,多亏了沿路不时的流水和各种植被上的瓜果我才得以止渴充饥,走到这机关城的中央主控室,还找到了整个机关城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