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楚离看着高台之上，这几个洞玄境修炼者，以及广场上数万修炼者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很有些费解。毋庸置疑，俞弦手中的那株六阶灵药六叶羽兰，是楚离交给她的。
六阶灵药极其珍贵，楚离自然也是知晓的。
可他完全没法理解，只是见到株六阶灵药，就会让诸多修炼者失去常态，变得疯狂了。
楚离一度怀疑，是不是那株六叶羽兰被做了手脚。但无论此前还是现在，他仔细查探都无所获。而且，如果六叶羽兰真的有问题，那他以及付东流两人，又怎能幸免？
除去他们两人，也还有极少数修炼者能保持沉静，但绝大多数修炼者，都已变得狂热。
似乎，连此刻正在进行的选城会，都暂时忘记，也不顾触怒高台上几个洞玄境修炼者，顷刻间就已蜂拥而至，更有几个修炼者，直接窜上高台。当然，敢于跳上台的，也都不会是泛泛之辈。
他们要么本就有洞玄境修为，又或者是各大宗门势力头面人物，只稍逊于五人仲裁团。相同的是，这些修炼者，也和尤千江、花摩等人类似，视线死死锁定六叶羽兰。
他们的眼中，竟是隐隐有泪光，足见其激动。
“这株灵药没问题，是六叶羽兰本身的原因？”
楚离很快得出结论，这些修炼者的这个变化，不是受到影响，而是发自内心情不自禁。可就算这样，楚离也没办法知晓内情。如果有人关注，必定会怀疑楚离的身份。
然而，此时此刻所有的关注都落在六叶羽兰，再没有谁多看楚离一眼。
“羽兰仙。”
突然，有一道低语在楚离耳畔响起。却是，付东流也趁机来到了近前，看出楚离疑惑，给出了答案。楚离听得分明，他说的是羽兰仙。要知道，仙可不是能够乱说的。
“仙？”
楚离目光一凛，怎么都没有想到，一株六叶羽兰，会引出如此波澜。
修炼界中，也有“仙子”等称呼，但那只是尊称、爱称，和真正的仙有天差地远区别。唯有仙族以及诸天万界渡过天劫飞升仙界修炼者，才能当此称呼，是至高之名。
曾经，此界也有仙存在，他们或是由上界而来，或是不愿离开故土，就算渡过了天劫，也没有选择飞升。
然而随着仙魔大战爆发，所有强者都被卷进来，更是将修炼界都打破，变得灵气流失。自此，就算还有仙级强者存活，也都在大战结束之时去了仙界，导致强者断层。
如果这株六叶羽兰真和传说中仙有关，那就真是可怖了。
“飞雪宗，曾经有个外门杂役名杜棋，其天赋还算不差，但却对修炼之事不怎么热心。”
楚离对飞雪宗不甚了解，他只是知道，尤千江，如今就是飞雪宗宗主。这也能够解释，尤千江为什么抢在其他人之前，察觉六叶羽兰存在，也是众多修炼者中最激动。
没有打断，楚离静静听着。连付东流这个外来修炼者都清楚，可见杜棋这人的不简单。
“杜棋喜花，他在飞雪宗的居所，被无数花株包围。尽管，那些花株都只是无灵之物，杜棋却是沉迷其中。甚至，因此不怎么和宗门其他修炼者打交道，显得很孤僻。”
“像杜棋这样的杂役，在飞雪宗足有近千，因为杜棋性情缘故，更是少有人知他存在。”
楚离默然点头，修炼界是最看实力的地方，修为高低是最重要。
倒不怪其余修炼者生性凉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不可能有人像杜棋那样，敢于杂役太长的时间。随时间流逝，和杜棋相熟杂役，也都更进一步踏足外门、乃至内门。
如此情况下，杜棋被遗忘，是再正常不过。
“直到……守土之战爆发。”
守土之战，是西陲的说法，换了在南屿以及其他地域，又是另外说法。付东流犹豫下，还是选择了这说辞。
“像飞雪宗这样的大宗门，自然而然是最先攻击目标。作为外门杂役，更是首当其冲，成为最先遭难之辈。”
楚离点点头，倒不是说那些修炼者对外门杂役有仇恨，只不过是因为，外门挡了道路。而且，相信都用不着他们怎么认真，随手挥击，就能对外门杂役形成致命打击。
“杜棋，也未幸免。”
说到这里，付东流也似有些怅然。
“啊？”
楚离却是忍不住低呼，本以为杜棋大发神威，没想就这么死了。
“一同死去的，除了外门杂役，还有飞雪宗众多高层。眼看着，飞雪宗就被夷为平地。忽然间，天空飘起雪片，几乎瞬间就将飞雪宗全部淹没，更有无尽雷霆在咆哮。”
这样的景象，居然出现在西陲，是前所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