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他离开矿道之时,那个如同凶虎的少年,恰好站在石莲旁边,距离十分靠近。他本来还不以为意,以为石莲是女修缘故,才不会被凶虎敌视。但听石忠说法,似乎不是这个原因?
很有可能,如同凶虎少年,也已收到血线石影响,性情大变。
“这或许,是血线石的自我保护手段?”
这是高等阶的灵物,都会生出的本能。其中,就不乏天然致幻、可遁地而行等等方式。灵物自晦四个字,几乎所有修炼者都能说几句。凭这点,根本就无法证明什么。
“我去查过死亡修炼者身躯,他们的死亡太过于蹊跷。”
石忠所做的,远比楚离想象更多,而且难度相当之高。稍有不慎,就会招惹致命祸患。
“哦?”
楚离的反应很是平淡。如果石忠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对他说出来?楚离可不相信,他自带令人信服的光环。再者,他也没有打算当一个除魔英雄。
毕竟,他也是个魔修。
“只是过去短短时间,那些死亡修炼者的精血、灵力,点滴不剩,好像被吸干了似的。”
石忠的语气,没也因为楚离敷衍而有所变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可惜楚离背对着他,不然石忠肯定能够发现,楚离听到这话后,眉头忍不住皱了一瞬。按照这说法,倒是和洞玄秘藏中所遇到的无形血线更像,难道真的和邪修有关?
“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我只会没听见。”
楚离倒不是因为石忠表现出来隐忍给吓到,而是深知其中难度。
几次仙魔大战后,魔族连同魔修跌落低谷,不仅祖庭被摧毁,几乎快没有了落脚之地。只能隐藏身份,苟延残喘。在可以预见的很长时间里,魔修没有卷土重来机会。
然而邪修呢?
邪修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最古老,如今只剩只言片语留下来,却也被遮掩得严实的荒古时代。然而这么多年过去,邪修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可都始终没有遭到剿杀。
不用说也该知道,里面的水很深。
就像不久前遇到的大衍宗宗主风衍思之女风紫雨,也是邪修。然而,就算风紫雨邪修身份曝光,又有多少修炼者敢冒着开罪大衍宗的风险进行剪除?只怕是罕见至极。
邪修可以说得上成员最为复杂的组织,有仙、有魔、有人、有异类,包揽所有修炼者。
邪修的追求,也和正常修炼者差不多。都是为了追寻前人脚步,踏上名为长生的道途。尽管,绝大多数修炼者都会倒毙在路途中,但所见风景,却是前所未有的美妙。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修炼者的座右铭。失败无所谓,只要曾经努力过就行。
邪修对此则是大加鄙夷,觉得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绝巅。只要能够延续修炼的道途,无论以什么方法,都值得去尝试。哪怕,因此沾染无辜修炼者鲜血,也不退缩。
远的不说,就栽在楚离手中轻鹤城城主许轻鹤,其已然踏足洞玄境,是第一梯队高手。
虽说未必能排到多高名次,但无论走到哪里去都是称霸一方的雄主。三百荆棘兽骑士,更是对他死心塌地。是那种,能够为了许轻鹤自蹈死地存在,结果却怎么样呢?
众叛亲离!
为了修炼邪道秘典六合融血功,以达到突破天地桎梏,进入更高层次修为的远大目标,许轻鹤仍是拿他们献祭。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漠,可说是邪修的最真实写照。
没有底线,抛弃所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邪修在修炼界中,可说是极其野蛮的存在。
可正是这种疯狂姿态,吓住了其他修炼者。以至于,邪修成为禁忌,没有谁愿意招惹。别看已有几个邪修死在了楚离手中,但让他和整个邪修对抗,他仍是不愿意的。
现在,石忠想以上百陌生修炼者悲惨遭遇,以及寥寥几句话语,就想把楚离拉入局中。
很显然,是没那么容易成功的。
“从你答应加入山寨那时开始,你就已经没办法脱身了。原本,你是有机会跳出去的。现在,你已经没得选了,如果我们联手,或许还能破局。你说,是不是这样呢?”
听石忠语气,就像是已经笃定楚离会答应这事。
“告诉我,是谁在帮你?或许我会认真的考虑。”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石忠都只像是被推上台面的棋子。真正的操控者,仍是隐于幕后。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由幕后之人亲自来商谈,才显得有诚意?这样算是什么。
石忠现在这样子做,是自己做出的决断还是得了交待?不相同的答案,有不相同意味。
好消息是,楚离已然知道,就算真的有什么莫测风险,也已不只是他一个人需要面对,他不是在孤军作战。至于要不要和这些人联手,现在还是未知数,无法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