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什么时候能接下我一招，就有资格去东方皇朝。”
张芸曦还没说话，就有一把清秀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一道身影，无声无息显现出来。自始至终，楚离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修炼者存在，甚至现在，都看不穿来人虚实。
就好像，此人不是立身于天地间，只不过是一道幻影。
然而楚离有种直觉，眼前修炼者，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之所以察觉不到，只因其实力超出他的预想。
“洞玄境！”
楚离忍不住惊呼。洞玄境，是修炼者第四境，如果说前面三个境界是让修炼者打基础，那么第四境洞玄境，就真正登堂入室。而造成眼前这个修炼者缥缈虚幻存在的，正是其所拥有领域！
何谓领域？就是自成世界，这个世界当然不是大世界，而是一种形容词。
洞玄境修炼者身周的区域，就是其领域所在。其余修炼者踏足其中，将会被天地排斥，难以发挥真正实力。好比现在，楚离被那个修炼者领域笼罩完全失去抵抗之力。
可以说，他的生死只在那个面目清秀如同书生秀才般修炼者掌握。全盛时期，楚离都没有战胜此人把握。
“若是我在东方皇朝看见你，而你又接不下我一招，那你死定了。”
洞玄境修炼者语气十分平淡，然而楚离绝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楚离没有理会那个修炼者，而是把目光重又移到张芸曦的身上，他想确定这个修炼者，不会对张芸曦不利。不然，别说是洞玄境，哪怕更高层次的婴变境强者又如何？
即使拼着一死，他也要将其除掉！
“值得我信任的修炼者不是很多，李天逸算一个。”
张芸曦认真说道，楚离可以断定她这话出自真心，并不是受到胁迫。这点，至关重要。
“三年，三年之内，我必定会前去东方皇朝找你。”
面前是一个随时可能对自己不利的洞玄境修炼者，老魔又陷入沉睡，楚离不得不退让。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在三年之内达成目标。尽管，这话听起来很有些不切实际。
楚离甚至能够清楚看见，名叫李天逸的洞玄境修炼者嘴角浮现一抹讥嘲笑容。
修炼从来不是容易事情，即使有着极强天赋并且得到大力培养的修炼者，都不敢狂言。短短三年的时间，要成长到能和洞玄境修炼者交锋地步，能成功几率几乎没有。
何况，李天逸可不是普通的洞玄境修炼者。其实力之强大，让人望而却步。
也是楚离不知李天逸底细，才会许下让李天逸发笑的诺言。
“我相信你。”
出乎李天逸预料的是，张芸曦竟真的相信楚离夸下的海口，让他不得不多看楚离几眼。他很有些怀疑，楚离是不是对张芸曦事了什么手段，不然怎么会相信他的胡扯？
“你在外面等我。”
没等李天逸对楚离继续观察，张芸曦对他挥了挥手。然后，一副不可一世模样李天逸，就“咻”的一声消失。
“要是你敢失约，再见面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对了，这个你收着。”
没有李天逸这碍事的人存在，张芸曦本性自然流露，不忘对楚离挥舞她娇小的拳头。要知道就是这对拳头，让楚离吃了不少苦头。只是见张芸曦动作，都让他心颤。
然而下一刻，楚离的目光忽然转冷，变得空洞起来。
张芸曦手中拿着的是一块白玉令牌，看去十分眼熟。不用接过来，楚离都能准确说出，背面铭刻着“楚离”两个字。这块白玉令牌，本是楚离所有，曾经是这样没错。
只不过，在楚离记忆中，这块玉牌早已经被他典当，换了几个馒头。
没有了这块白玉令牌，也就意味着，楚离没有过去。和以往的身份，彻底地割裂开来。然而现在，张芸曦竟然又把这个令牌拿出来，楚离竟不知她什么时候取回令牌。
而且，还能保守这么长时间的秘密。可见，张芸曦在这事上用心良苦。
“令牌我给你了，至于你要怎么做，我也管不着。是丢了也好、碎了也罢，看你自己。”
自顾自把白玉令牌往楚离手中一塞，张芸曦故作大方的转身就走，同时向楚离挥着手。然而楚离却清楚的听到了，泪水从张芸曦脸颊滑落，滴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声响。
以至于，他快要捏碎白玉令牌的手都松开少许。快步追出，楚离的双眼也变得迷蒙了。
“走了、都走了……”
直至李天逸御剑带着张芸曦远去，不见了踪影，楚离喃喃低语。此时，他竟有些了解，涂千帆承受过的那种孤独。随着张芸曦离去，楚离的心中都变得有些空落落的。
就这么滑坐在地，倚着门柱，楚离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
直到夕阳西下，楚离才自嘲似的笑了笑，把白玉令牌在手里抛了抛，最终还是收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