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千帆能在激战魔修上官怜后,活了下来,似乎不该在攻打云水宫时陨落。
当然,有不排除,涂千帆的伤势太过严重,已是油尽灯枯,凭一口气撑着,最终殒命。那已经是差不多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留有证据,也都被岁月侵蚀了无踪迹。
“应该是我想多了。”
涂禾沉下心来,苦笑摇头。六十年前,风无法三人尚未踏足十锻境,应该没这样实力。
真相究竟如何已不得而知,也只能取决于涂禾自己的判断。楚离没法、也不会去劝说。
“大长老都有过红颜知己,你呢?怎么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撇开沉重的话题,楚离八卦之下遂起。说也奇怪,云墨宗高层竟是以单身修炼者居多,少见伴侣。反倒是普通的弟子,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就楚离所见,都有好几对。
“哎!曾经沧海难为水……”
“在南屿,我很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说来,涂禾的遭遇比风无法更悲催。楚离实在没有看出,涂禾还是个如此深情的情种。估摸着,也和涂家遭难有关,若是继续接触交往,只怕那女修都要被牵连进来。
“若是你敢负了我徒弟,追遍天涯海角,我也饶不了你。”
涂禾忽然转移话题,矛头更是直指楚离。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别说你,我都饶不了我自己。”
面对涂禾炯炯目光,楚离不闪不避,说不出的坦荡。这本是他心中,为数不多的执念。
“很好,记住你说过的话。休息吧。”
涂禾止住谈论,侧身而卧。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在南屿的红颜知己?
月上高空,一夜无话。
陈玉书倒提着霸王枪,踩着天边第一抹光亮,施施然走来。虽只独身一人,看他气势,却如千军万马。根据风无法所说,陈玉书也是在沙场上死过一回的,血染征途。
后来陈玉书开始修炼,一发不可收,竟一连突破几个境界,让人欣羡不已。
他手中霸王枪,不是什么高阶灵物,而是以他征战沙场时兵刃为基础锻造,只为灵器。然而,楚离却半点没有小瞧霸王枪的意思,他能清楚察觉霸王枪中孕育着气势。
只远远看着,似乎都能够感受到沙场的惨烈意味。
在云墨宗内,陈玉书的实力至少能够排进前五,比刑堂堂主李奇玉都更加厉害了许多。
“何方鼠辈,敢出来一见?”
陈玉书忽然止步昂头大喝,尽管他没有察觉不对,但沙场上生死间磨砺出的特殊感应,却是察觉到不对劲。葫芦峡能藏人的地方,本就不多,毫无疑问是在山崖之上。
“陈玉书,久违了。”
背负着霜寒古剑的风无法飘然落下,紧跟着,楚离连同涂禾也从山崖跃下围住陈玉书。
“大长老!”
陈玉书目光扫过,直接忽略了楚离以及涂禾。任谁都能够看出,风无法三人来者不善。只让陈玉书猜不透的是,三人的来意。要说,他和风无法之间没打过多少交道。
这些年,风无法在云墨宗就像是隐形人存在。至于涂禾,更惨遭无视。
“十日内,你在碧水湖闭门不出,如何?”
没和楚离两人商量,风无法就自作了主张。可见,陈玉书在他心目中,分量很是不轻。而且他相信,只要陈玉书应承就不会反悔。这不免,让楚离多看陈玉书好几眼。
“可有宗主的手令?”
陈玉书顿了顿说道。风无法这句话,更是让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早些赶回云墨宗山门。
“手令什么的没有,剑倒是有一柄。”
似乎早已知晓陈玉书会是这样反应,风无法慨然长叹声。
“铿!”
霜寒古剑出鞘,伴随漫天雨点飘洒。只片刻此地就变成雨水世界,更有雪花点染其中。机会,风无法已经给了,既然陈玉书没有把握住。那么,事态又回到原有轨迹。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呜呜呜呜……”
恰此时,陈玉书手中的霸王枪呼啸着直刺而出,雨水被长枪裹挟化作一条嘶吼的水龙。不得不说,陈玉书有够果断,毫不迟疑径直出手,对时机的把握也是妙到巅毫。
瞬间,楚离眼前就被呼啸而至水龙填满。看不到霸王枪,也看不到陈玉书。
有着十锻境、第五阶修为的陈玉书,竟是舍弃风无法以及涂禾,把最孱弱楚离当目标。即使有着相当把握全身而退,陈玉书也没有冒丝毫风险,打算先杀回宗门再说。
楚离的生死,并没被他给放在心上,他只是借此打出一个缺口。
“枪法?我也会。”
楚离洞悉陈玉书心中所想,手中冰龙枪一擎,竟是直直刺入水龙,完全没有闪避意思。
“哗啦!”
水龙崩裂,刹那淹没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