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刚嚼了几口莫安池递过来的薯片,还没有咽下去就只觉得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袭来,一下冲进厕所,却发现全是一肚子酸水。
“呕……呕……”
舒了一口气,挺尸一般躺在莫安池的天价沙发上,一动不动,如死灰一般望着旁边半眯着眼的莫安池。
“喔唷,你越发能耐了。说 ,几天没吃东西了?”
莫安池言语中的责备和关系毫无隐藏的显露出来,莫安璃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今天吃过的,”
“嗯哏?吃的泡泡糖还是棉花糖?”莫安池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和莫安璃一样撇了撇嘴,“本大爷才不想管你。终归是我的妹子,可不能昏在大街上丢了大爷的脸。”
“哎哟,有本事你大爷的回家见老爹啊,去啊!”
莫安璃声调抬高,跟莫安池对干着。然后辩解到,“我吃的才不是那些没营养的好不,我吃的巧乐兹。”
说着转头过去自顾自睡着。
“屁!雪糕会有营养?开什么撒哈拉玩笑?”
正打算一掌揪起这丫去塞点东西,却听见她沉闷的呼吸,莫安池甩了甩额前的短发哭笑不得,“原来我家的阿璃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惜还是没有发育啊。”
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盯着莫安璃发呆。
然后接到电话,“kevin,我今天不去你那里了,啊咧啊咧 ,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回来一趟还碰上阿璃了。你知道吧。我那个桀骜不驯的妹妹。……唔,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便横抱起莫安璃,轻轻放到客房的床上,看到她包包里手机的震动,接起来问,“谁?”
对方听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立即一愣,然后扯开嗓门大声嚎,“哪个王八蛋?你把莫安璃那个小矮子绑到哪里去了!赶紧的给我放回来!”
莫安池耳膜有些承受不住,注意到显示屏上面的名字,原来是阿璃经常提起的易安。
“我会照顾她,总比在你那里几天不吃饭来得好吧?易二少。”
明显是讽刺的语气,堵得易安说不出话来。毕竟易安易平两兄弟最近为安甜烦闷得呆不下去,才一时忽略了莫安璃,这下是自己理亏,也就不再说什么 。
易安不是笨蛋,听得出来对方不是什么会对莫安璃不利的人,但是嘴上丝毫不饶,“少了一根头发你就给我等死吧。”
然后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莫安池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她一直都因为太虚弱而脱发的好不。真是白痴。”
挠了挠自己凌乱的短碎发,说起来两兄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见了,偶尔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联系,他今年回来也不过是出于一种冲动,人呐,总是要有些冲动,生活才有滋味的不是么。
何况?——还带回来一个那么大的惊喜。就怕莫家两老惊是惊到了,喜怕是——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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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洛用手顶开zippo打火机的盖子,打开又盖上,盖上又打开 ,拿在手里把玩得出神。
白忘忧站在他身旁,好整以暇地模样很惬意,“怎么,进展得顺利吗?”
“下个月我跟余晴订婚。”
白忘忧眼中闪过一时的讶异,随即淡笑着开口,“怎么,迫不及待了?”
“跟莫安璃交好的男人除了易安易平顾星和景南,还有过谁?”
席洛没有看白忘忧,只是望着反光的打火机镜面上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脸。
“哟,这可不是你席总的作风啊,都要跟余晴结婚了还管我家小嫩?她可不会当你的情人哦。”
白忘忧无比悠闲地寻了一处坐下来 ,双手搭在沙发两侧斜躺着,望着不远处的席洛的眼神有些玩味。
席洛皱了皱眉,白忘忧那厮的笑容很刺眼,——不过,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吧。
“别给我装傻。余年手里那百分之20的股份我必须拿到,否则——”
“诶?你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啧啧,少见呐。”
说着白忘忧顶了顶自己的眼镜,难得地神色一凛,“也就是说——你为了那百分之20的股份,抛弃了我家小嫩卖身求荣了?”
“嗤。”
席洛冷哼着将打火机用力仍在办公桌上,居然出现一个小坑,可见心中的愤怒多大。
“好吧,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除了你刚才说的几个人,还有一个男人,不过——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他是个同性恋诶。”
“谁。”
席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存在。
“莫家当年离家出走的儿子莫安池。”
白忘忧站起身来,拍了拍纯白色西装上的烟灰,“诶。别抽烟了,弄得我一身的臭味,回去了我老婆又嫌弃我啊。我儿子还小,我不想他老是闻到这种恶劣的味道呢。”
语气带着一丝愠怒。做出要走的姿态。
白忘忧怎么可能不知道,莫安璃明明都承认了,承认她爱上他了,可是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一个个的,都脑袋被门挤了么!
眼下席洛要和余晴订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莫安璃也不见人影——
“我之前收到过一组照片。”
已经走到门边的白忘忧听到了这句话立刻顿下身来,并没有转过身子,只是偏头过去,戏谑地看着席洛,“不会是小嫩和别的男人的限制级照片吧?”
席洛嘴角一抽,望着白忘忧不说话。嗤……
“哟,还真猜对了。”白忘忧转身,眼镜的反光遮住了双眼,“你不相信我吗。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家小嫩可是不会出轨的哟。你们都一样,一辈子注定只能爱一次,对吧。”
然后高深莫测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深思的席洛。
白忘忧曾专攻心理学,他比他要了解莫安璃的心理。可是席洛——席洛怎么也无法相信,这种亲眼看到的事情,也会有假?
他从来都觉得,她是一朵飘在高空的云朵,永远都抓不住,一抓住,就散开,好像下一刻,他就找不到她了。
对余晴越是厌恶,对莫安璃就越是想念。
轻轻啐了一口,妈的,这是个什么道理!
颓唐地坐下来——心思都被 搅乱成一团,乱糟糟的,拨了内线,“Alfred,给我查查上次的快递是哪个公司寄来的,最好把寄件人查到。”
语气不容反驳,带着星星点点的危险,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思绪延伸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