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楚元听程南一声叫喊,向后转身望去。只见王晓明狰狞的面容只离他仅仅只有一拳的距离,随即腰部的肋骨处感到了阵阵的刺痛感,寻着痛感望见的不只有烧烤摊长凳上摊摊流动的血迹,还有王晓明缺了袖扣上方右手紧握的水果刀。
危楚元倒是觉得坦然,如释重负一般。好像记事以来他都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情,倒是程南一直在越矩的惹事。昨天为了耘纤让他挨了一棒,虽说表面占了上风,可这心里却是愧乱不已。亏他之前还总是告诫程南不能依靠武力秉事,如今自己也坏了规矩。可对面的程南可没有他这么平静坦然了,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向王晓明夺走他手里的刀扔了出去,紧跟而来的就是一个又一个拳头。这样的情景下,烧烤摊平日的花前月下自然也不复存在了。周围的路人恐慌担忧的以圆圈为形向外扩散,有的甚至连单都没付就溜之大吉了,生怕惹上这不必要的是非。烧烤摊的老板急的手足无措,也顾不得将手中还未烤完的小串拿下架来,手上残留的油渣赶忙抹在围裙上以便掏出电话报警。
危楚元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程南厮打的情境和慌乱散去的人群逐渐变成一片黑暗。只记得在梦里耘纤越走越远,不论他多声嘶力竭的呼喊也不见回应,眼看着快要抓住耘纤的衣袖时便幻化为一阵泡影。望向四周还是浓烟四起,没有人烟毫无方向可寻,他试图闭眼告诉自己是梦要尽快清醒过来,无奈多次无果频频陷入死循环中,惶恐焦躁多种负面情绪一并席卷而来。
挣扎了许久,眼皮还是带些倦意,昏沉。还没等睁开眼,伤口撕裂的痛感却让他清醒了几分。意识一点点恢复,只见周遭都是医疗消毒液的味道,刺鼻的很。还未等开口询问这后续的事宜,身旁的耘纤像猜中了心事一般,比了个嘘的手势要他先好好休息。
“你已经昏迷了足足有四天整了。你先好好养养气力,不要张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程南没有事,王晓明也被拘禁起来了。从绑架你把我救回来那天,我的记忆就很模糊,也记不太清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送回了家,后半夜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我赶过去才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你当时流血过多程南气急了想教训教训他,因为只是局限在拳打脚踢上所以警察教育了一个钟头就放他回来了。这两天他一直守在这里,你家里那边也帮你搪塞过去了。见你迟迟还没有醒,我便换他回去休息了,不然他也吃不消。”
“楚元,好像从认识我到现在你就一直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你出事的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存在根本就是多余的,若不是我扰乱了你的生活,你根本不会遭受这么大的伤害。真的...都怪我...对不起...”耘纤抽泣不已好像遭遇了极大的难过一般,话音都断断续续,连不上气。
见状危楚元怜惜不已,费力的抬起还插着输液管的手,移到耘纤的脸颊旁为她轻轻拭去眼泪。
“好啦,我不喜欢你哭。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可这话音未落,耘纤哭的力度又大了几分,她责怪于自己的过分无力,又不能认同在他人口中自己的值得。看着危楚元如今这幅模样,当初执意的那份奋勇和坚定也退缩了万分。
她想,她不能再一意孤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