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宁静的天地间,一辆狂奔的马车如从天而降一般,刹那间逼到近前。车上人一身白衣早已成了土色,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样貌,他奔得很急,皮鞭雨点一样抽在马身上,马儿扬声哀嘶,撕心裂肺一般。
“吁---”奔到湖边,赶车人突然猛一拉缰绳,正飞奔的马一声长鸣,两条前腿人立起来,再重重落了回去。“宜真,你怎么样,撑得住吗?”赶车人微微回过头问话,嗓音嘶哑。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回答。
“宜真?”
赶车人再叫,慌了起来,跟着就一把拉开了车帘。车中人衣白如雪,将她瘦削却不过份的身子轻轻裹住,虽坐在车中,却也看得出她身材高挑,腰身盈盈可握;放在膝上的双手十指修长,指节圆润,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真真是恰到好处;一张脸晶莹剔透,比雪还要白三分,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而她的眉眼口鼻……
要怎么说呢,没有一种话语可以形容她的美,因为她的美根本就形容不出。不似花的美,因花的美在表面,而她的美却从骨子里来,无可比拟;无须脂粉的半点,因为她的美晶莹无暇、玲珑剔透;她的美与生俱来,不可毁灭,不可靠近,不可亵渎。如果说上天造人也有偏颇的话,她绝对是上天的宠儿。
赶车人急急地挨过去,握起她的一只柔荑,无限关切。女子已说不出话,秀眉轻皱,眼眸暗淡无关,嘴唇青紫,仿佛不胜痛苦,赶车人越发急了,“宜真,你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女子眉头越皱越深,嫣红的唇微启,要说什么而不能的样子。赶车人用脏脏的袖子帮她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几近讨好地笑,那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绝世珍宝一样,“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女子费力地张开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脖颈一僵,头就歪向了一边,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她的脸一样绝美,一样苍白。
“宜真?!”赶车人大叫,状若疯狂,两只手抓紧她的双肩,没命地摇着,他满头冷汗已涔涔而下,快要哭出来了
“二公子,你再这么摇下去,只会让聂宜真身上的毒发作得更快,死得也更快而已。”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带着说不出口的讥讽。一名年轻的男子一摇一晃地过来,很悠闲的样子。看来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没准他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现身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