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年一度的狂欢会开始了。
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的节日。
人们将自己做的工艺品，衣服还有美食等等拿出来，摆放好，有商铺有小摊。
物品静静的在那里拜访着，等着人们去挑选。
向阳像幽灵一般独自穿梭于人潮中，她时不时的摆弄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交谈声混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特别的热闹。
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向阳有些眼花缭乱，她一个一个店铺看过去，感受着不同的风景。
向阳在一个商铺停留了下来，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糖果，她的目光有些贪婪，那些散发着甜美气息的糖果仿佛像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罂栗一般，引她上前。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它们，转过来转过去，手指微微蜷缩。她看向旁边的女人，那位女人带着孩子买了一袋草莓味的，孩子爱吃。
其实她也挺爱吃的，向阳挠挠脸蛋。
想了想，哈密瓜味的，草莓味的，薄荷味的糖果各拿了一袋。
周围人还挺多的，都是孩子们嚷嚷着要买，向阳笑了笑，往后退了些，恰好躲在人群里，周围连接十分紧密，向阳满意的将自己的书包拉开，将手中的糖果放了进去，周围没有人注意这里，向阳眼里似乎藏着一抹笑，正打算把书包拉住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微白的手横穿过来抓住她的手腕，那人压低声音质问她：“你在干嘛！”
向阳下意识的抬头往手的主人看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眉眼锋利，显得十分帅气，他看着着向阳，眼神凌厉。
向阳愣了下，没想到会被人看见，她抬头，挑眉，极其嚣张的看着他，说：“要你管?！”
刘凯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看起来年纪很小，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杂乱的散着，皮肤很白，眼眸清澈，脖颈修长。
人长得小，脾气还挺大！
刘凯手一顿，不想和她多废话，今天本来也是父母让出来走走，顺带着休假的时间，看看有没有合适父母的东西，带回去一点，毕竟不是经常能见面，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手上微微用力，巧妙的转了一个方向，向阳的书包便到了他的手里，他勾着书包将里面的糖拿了出来，另一只手拽着向阳的手腕往前走。
“有病吧你！”
向阳猛然被拽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男人步子迈的大，她跟不上。她使劲拽着自己的胳膊，想从他手里抽出来。
她压低声音，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向阳竖着眉毛瞪回去。
到了收银台这里，刘凯将手中的糖放下，掏出钱付了款。
向阳没有想到他为自己付了款，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她已经想好他去揭发她了，她握着手中的糖果，内心仿佛有雨在下。
她浑浑噩噩的跟着他的步伐。
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的霓虹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她整个人虚化。
刘凯走到了附近的公安局旁边，停了下来，伸手将书包递了过去，将烟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看着她，一动不动。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多大了？”
“十七”
和他妹妹一样大，刘凯仔细划了一下自家妹妹的年纪。
“高三?”
“嗯。”
他问一句向阳答一句，她有些疑惑，问这些干什么。
“偷盗行为不好。”
刘凯沉默了一下，说道。
一阵见血，但向阳并不在意，
他看了一眼她，问到：“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向阳不想和他玩语言上的文字，她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她也已经不耐烦了。
“我是警察。”
向阳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着他，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这才软了脾气，说：“警察叔叔，我其实知道错了，但就是不喜欢你这么问我，我真的错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掏出手机，说：“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回去还你钱。”
“知道错了就行，其他的不用。”
刘凯见她态度谄媚，有些想笑，屁大点孩子还知道见风使舵。
他说完转身就打算走，结果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糯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说：“加一下微信吧，不然我不好意思。”
他扭头看向她，小姑娘脸上全是真诚。
小姑娘已经把手机打开了。
算了，一小姑娘还，刘凯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示意她。
向阳这才放开他的胳膊，扫了以后发送了申请。
提示音已经过去了，向阳眨巴眨巴眼，示意他可以加了。
刘凯点了确认，然后问她：“可以了吗？”
“可以可以，”
向阳头点的飞快，随后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凯没再回她的话，转身向前走去，
向阳看着他进了警局的大门，低头看了眼手机，无所谓的转身离开。
毕竟微信都有了，还怕不知道名字吗？
向阳七拐八弯的进了一个小区，这是上个年代就建起来的，里面住的很多都是老一辈的人了，也有一部分年轻人，但是少，毕竟城市发展的太快了，像这种比较老旧的小区，已经有些随不上时代潮流了，也就老人们恋旧，不愿意离开。
夏天的晚上透着微凉的气息，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门口，嗑瓜子聊家常。
头发花白身体依然壮硕的老人看着她，喊了声：“阳阳，过来。
向阳接话说：“来了李爷爷。”小跑着过去，旁边有人在下象棋，放象棋的声音清脆的传来，伴着老人们交谈的声音，惊人的融洽。
“你爸爸今天晚上不回家了，说是学校让老师统一去外地集训，估计得五天，让你在家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李爷爷摸摸她的头，毛茸茸的。
“平常吃饭来爷爷家吧，反正爷爷也是一个人。”
向阳眨眨眼，说：“爷爷你这话说的，我平时蹭饭蹭的还少吗?当然要去了，爷爷做饭那么好吃，肯定要去。”
说完脸上摆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李爷爷眼睛周围的皱纹更深，爽朗的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向阳嘟嘟嘴，挥了下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李爷爷点着头。
“你这老头运气真好，”旁边的老人凑过来有些嫉妒的说着。
向阳很得老人的喜欢，皮肤白白嫩嫩的，一双大大的花眼，水灵灵的，长着一副老人们喜爱的脸再加上那张会哄老人开心的嘴，自然是备受宠爱的。
向阳一路打招呼过来，回了家之后躺在沙发上，揉了揉已经僵硬了脸颊。
人不在，还是很开心的。
她将手机拿出来，登陆了QQ，给林玫打过去电话，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部分，主要围绕在那个陌生帅气的男人身上。
正值青春年少的时候，自然对好看的人多了些关注，也多了些幻想。
林玫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两人一起打打闹闹，也一起互相安慰，还会互相伤害，不过话说回来她俩的缘分还是从厕所开始的，高一刚到校时，对学校不熟悉，想上厕所但又找不到，于是随便找了一个人问，然后两个人都找不到，于是一起害羞这去问其他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悉了，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第二天，向阳一大早就起来陪李爷爷跑步去了，两人围着小区来来回回的跑着。
早饭李爷爷给她热了牛奶，煮了鸡蛋，向阳坐下来正准备吃时，李爷爷过来把手背在后面。
“闭上眼，给你个好东西。”
李爷爷骄傲的看着她。
向阳笑着闭上了眼睛，说：“又是什么好东西呀。”
“这东西可是真的好，好了睁眼吧。”
一个三明治稳稳的躺在爷爷的手心里，李爷爷嘚瑟的看着她，说：“怎么样，惊喜吧。”还没等向阳说话，他便将三明治放在她手里，自顾自的说到：“听说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吃一些洋快餐，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
向阳放在嘴边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塞的满满的，像仓鼠一般。面包鸡蛋火腿夹着番茄酱的味道传到心里。
“是买的吧?！”
向阳挑眉斜着眼看他，一脸不敢相信，“爷爷，这个可正宗了，买的吧。”
“臭丫头。”
李爷爷笑骂着，满意的坐下，：“好吃就行，我也吃不惯洋人的那些东西，今天也是试着做了下，能吃就行。”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眼里的那一抹骄傲还是暴露了。
一老一少在饭桌前嬉闹着。
一眨眼的功夫，
太阳已经慢慢西落了，金色的余晖撒在玻璃上，带着梦幻的感觉。
打了一个零时工后，向阳拿着新发的工资回到家中，将自己的存钱罐拿出来，放一起数了数，三十张红色的，三张蓝色的，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一块，大概三千多块钱。
这些钱她存了好久，包括自己打工挣得钱都在里面，虽然自己不缺钱，而且现在还没有用钱的地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钱，花着不是太舒服，存着也可以以防万一。毕竟不是什么坏事。
回来也累了，向阳就这样躺在床上小眯一会儿。
随着夜幕的降临，夜市也红火起来，闹钟叮铃铃的响着，向阳迷迷瞪瞪的将闹钟关了，随手摸了一把脸，今天晚上还有个工作要去做，在酒吧，是认识的人给她介绍的，那个人也是今晚有事临时让她替一下，工资还不低。
晚上的人很多，都趁着太阳落山后燥热的褪去而出来，吹吹风，会很凉快。
本是黑暗的地方却闪着耀眼的光芒，像吞噬城市的巨兽一样，令人神往。这里有人失恋，有人恋爱，有人悲伤，也有人快乐，形形色色，诉说着这个城市最残酷的一面。
向阳换好衣服，端着酒走进包房，像往常一样将酒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诶，等等！”
一个穿着西装的身材高瘦的男人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叫住了她，将她手中端着的盘子拿在手里，漫不经心的转着，说：“新面孔?”
“刚来，替朋友值一下班。”
“看起来很小嘛。”
男人打量着她，漫不经心道。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便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这还是个雏呢”
“老二，运气不错啊！哈哈哈”
“小好啊，这大对小，多般配啊！”
一帮人开着不是很好的玩笑。
向阳没接话，将头垂了下来，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皱了皱眉。
这也算是一家正儿八经的酒吧了，那人让她替班也是说了这里管理的很规范，没有什么流氓什么的。
可这种情况又是什么?
被欺骗的愤怒从心头涌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得找办法顺利脱身才行。
穿西装的男人看了眼，将盘子拍在她的胸上，恶意的压了一下，说：“陪我喝点吧，高兴了，就让你走，好不好，嗯?”
你大爷。
向阳盯着那个盘子，磨了磨牙。
“放心，我乔老二说话算话。”
男人将盘子随手扔到沙发上，大手一挥搂住向阳的肩膀，带着她往沙发走去，“陪我待一会儿，一会儿就让你走。”
身后的人不动声色的将门关住。
乔老二手臂稍微用了点劲，带着向阳坐在了中间。
桌上摆放着这种各样的酒。
男人带着通身的贵气，给她倒了一杯酒。
向阳瞅着递到嘴边的酒，脑袋稍微向后挪了挪，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男人也没有生气，自己又重拿了一个杯子，倒满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看样子，倒真像是单纯叫她来喝酒。
旁边准备看热闹的人，似乎不嫌事儿大，为首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提议道：“小妹妹，不如你亲老二一口，就能少喝一杯，怎么样？”
“就是，亲吧，小姑娘可不能喝那么多酒。”
“实在不行睡一下，就走怎么样”
男人随手将身边的钱包扔过去说：“你这是在败坏我的信誉啊！”
那男人大声笑了笑，说：“得，不说了不说了，老二的名声最重要。”
向阳看着这个男人，长相儒雅，带着一丝的贵气，倒像是古代的贵公子。
俗称斯文败类。
西装男人扭头看着她，说：“还能喝吗？”
向阳忍着那股不适，诚实的摇摇头。
男人低声笑了下，将果盘拿过来，说：“那你吃这个吧。”
向阳顺从的接过果盘，好汉不吃眼前亏嘛，暂时看着还是比较安全的。
男人却在这时将手臂围在她的腰间，像情人一样，在她耳边说道：“我记得我没有点这个酒，你怎么送过来了呢！”
向阳愣了一下，没点吗？
她有些诧异。
男人盯着她的神色，表情晦暗不明的问道：“你知道老虎吗？”
话一落，周围瞬间就静了下来，她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向阳壮着胆子说道：“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西装男人笑了下，没再问她。
……
向阳抱着脑袋蹲在墙角。
几个人来回的走，晃得她脑袋疼。
都不知道该说她是大难不死还是祸不单行了，刘凯犀利的眼神越过那几个人直直的射在她身上，如坐针毡。
之前她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吃着水果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几个警察一窝蜂的冲进来，以卖淫的名义把他们带回警局，为首的正是刘凯。
她想辩解都没办法，因为当时那男人的手就搂在她的腰上，靠得还很近，这要是没什么都奇了怪了。
“刘队，你看这个孩子怎么弄，”其中的一个警察指着向阳说道。
“先拘着！”
“行。”
刘凯有些烦躁，他摩擦了下手指，想抽烟。之前明明已经定好了有人进行非法交易，之前也盯了好久，结果一进去完全是娱乐场所，也不知道哪一步错了。
更烦的是，怎么会看见向阳，还是这种地方。
他收回视线，看着她的基本资料。
“过来！”
向阳抬头，刘凯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用脚点了点地，示意她跟上。
这是刘凯的办公室，不大，很整洁。这是向阳进来以后给她的第一印象。
刘凯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抬头看着向阳站在门口，手指敲了敲桌子，说：“过来坐下吧！”
“哦”
向阳乖乖的坐过去。
刘凯将烟叼在嘴里，看着她，说
“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昨天”
“屡教不改?”
“........”
向阳有些尴尬，做坏事两次都被逮住，还是被同一个人，重点还长得好看。
“我说错了?”
“....没”
向阳耷拉着脑袋，这是他的地盘，他说的对。
“会玩啊”
刘凯盯着她一副恹恹的样子，“昨天偷东西，今天逛酒吧，明天是不是还得打一架，嗯?”
“我错了”
“.....”
认错态度到是快，
刘凯屈起手指敲敲桌子，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
向阳挑眉，疑惑的看着他。
“都是强奸犯。”
刘凯咳了一声，不介意吓吓她，继续道：“刚放出来的。”
“啊！”
向阳惊讶的瞪大眼睛。
她会想着刚才的事情，没忍住抖了抖。
刘凯很满意这个效果，看嘛，这小孩啊，吓一下就乖了。
“行了，以后别到处乱跑，也不看看那种地方你一小孩进合适吗？”
“我不是小孩，都成年了。”
向阳低声嘟囔了一句。
“成年了就能进?你以为成年了你就想干啥就干啥吗？”
刘凯敲着桌子，严肃道。
“不能不能。”
向阳话应的飞快。
“给你父母打电话吧，让他们来接你。”
向阳愣了楞，说“我家只有我爸，可我爸出差了，估计后天才能回来呢。”
难不成她爸没回来之前，她就得一直待在这儿吗?
“那就在这儿待着吧，正好反省反省。”
刘凯点了点桌面，起身离开。独留向阳一个人在办公室。
他寻思着去买点吃的，可这大半夜的，估计也没什么吃的了，他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买一点。
小于在底下等着他，看见他出来就跟上，说。
“那小丫头怎么弄”
“她爸怎么说”
“她爸是老师，这两天外出学习呢，没个三五天回不来”
“....”
“总不能一直关着吧，咱们也没权利呀”
“行了，知道了，你先回吧，”
刘凯挥了挥手，往旁边的小吃街走去。
得亏是夏天。
他过去打包了蛋炒饭和粥，往回走，一推开门，就看见向阳没规矩的爬在那儿，像没骨头一样。
向阳听见开门声，立马直起身子扭头看去，有吃的。
向阳就这样盯着他的手上的东西。
刘凯迎着她的目光走过来，将饭打开摆在桌子上，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在灯下倒显得温馨，诱人的香气传出，小姑娘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响。
刘凯有些好笑，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将筷子递了过去，说：“吃饭。”
向阳眨眨眼，没想到待遇这么好，还有饭吃，跟着刘凯的动作将筷子打开，把饭扒进嘴里，颇有种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意味。
刘凯吃饭很快，几筷子就没了，反观向阳，虽然狼吞虎咽，但一半还没吃完。
刘凯起身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眉眼有些模糊不清。
向阳胃口不大，胡乱扒拉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了，她起身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一动不动。
霓虹灯在这座城市里闪耀着，灯下的人们行走在街边，或步履匆匆，或休闲自在，周围各式各样的车，倒显得这个城市繁荣美好。
似乎是灯迷了眼，向阳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
向阳眨眨眼睛，视线又清晰了。
感受到向阳站了过来，他内心颇为感慨，叛逆期的孩子最不好管了，刘凯有些失笑，他当初是什么样子的，高中抽烟喝酒打架，大人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反而非要去尝试一下，家里也因此鸡犬不宁。
不过他的表妹到是很乖，和她一样大的年纪，每天按时上下学，也不熬夜，反正向阳干过的事，她都没干过。
叛逆期，有早有晚。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刘凯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了，俯身将钥匙拿上。
“不关我了吗？”
向阳看着他的动作，笑嘻嘻道。
“很遗憾?”
刘凯扭头看了她一眼，
“不遗憾不遗憾，”
向阳跑过去顽劣的凑到他耳边，说：“警察叔叔这么好，我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还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别记仇就不错了，刘凯伸手将她的脑袋扳正，语气沉了沉道：“好好走路。”
向阳晃着小脑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颇有些奸诈，和狐狸一样。
还和个孩子一样，刘凯摇摇头，一点儿也不怕他，这怼天怼地的性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出了警局，刘凯径直往车那里走过去。
向阳转了转眼珠子，问道：“警察叔叔，你怎么帅，有女朋友吗？”
“……”
刘凯磨磨牙，转过身拿起手指了指她，表情凶狠道：“还想不想回家了。”
向阳缩了缩肩膀，她怂怂的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相安无事的坐上车。
到了地点后，向阳指指里面，说：“你把我送上去吧，我怕。”
刘凯顺着她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却是挺黑的。
他点了点头。
快到楼的时候，
向阳拉了一下他，他下意识的回头，视线瞬间被遮挡，躲已经来不及了，稳稳当当的被亲了。
亲完后第一反应，竟然是看有没有人看到，他也是被气疯了。幸亏天黑，居民多数都在家中，基本没人注意。
向阳亲了就跑，也不管送不送的事，其实她也有点怂，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算袭警吧。
但她还要死不死的丢给后面一句，
初吻。
刘凯盯着她奔跑的背影，咬了咬后槽牙，跑的倒是快。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谁还不是个初吻了。
想了想，还是往前走去，抬头看着居民楼，看见灯亮起来后，也就离开了。
要回一趟警局，案子的事他还得再看看。
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一个人突然窜了过来。
“队长，”
陈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
刘凯推开他，和他保持距离，
“哦，我来这儿正好看看那家人，”
陈彪摸摸脑袋，随后又笑的一脸放荡，“队长，我刚刚可是看见了。”
“……”
刘凯无奈，真是怕啥来啥。
“嘿嘿，我说那姑娘之前一个劲儿的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我还奇怪呢，现在一看，就什么都通了。我寻思着吧，这姑娘年纪虽然小，但也成年了，人也长得漂亮，就当替你说媒了，”
陈彪显摆的将手机拿出来，说：“小姑娘的微信我算是加上了，你看，这是她朋友圈。”
“.......”
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那是她朋友圈?
“不过厉害啊，直接就亲上了。”
陈彪笑的放荡。奔放啊，就适合刘凯这种闷骚的人。
“行了，一小姑娘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陪我回警局。”
........
家里依然没有人，向阳刚刚路上蹦哒了半天，回来也就饿了，随便下了碗面吃。
夏天似乎有些闷热，向阳浑身都在发烫，想了想刚才的事儿，就没忍住，捂着脸在床上打滚，太帅了。
她给林玫打了个电话。
“我把那个小帅哥给亲了，啊啊啊啊”
向阳捂着脸撒泼打滚。
“兄弟可以啊，”
林玫的语气一本正经，说：“敬你是个汉子，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
向阳失望的慌着脑袋，说：“其实我刚刚不应该跑的，说不定就……嗯嗯嗯”
“就是说了，你说你跑啥，对不对……”
——————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走到小区门口的早餐摊，这里数刘大娘家的粥好喝，以及旁边包子铺的包子最香。
“大娘，来碗皮蛋瘦肉粥，打包。”
向阳将钱递过去，笑嘻嘻的夸了句：“真香。”
刘大娘咧开嘴露出牙齿，说：“怎么这么早去学校啊！”手上动作不停。
“对啊，高三有些紧张。”
“也是，好好念！”
刘大娘打包好递给向阳，说：“考个重点大学，让我们大家都开心开心。”
“清华都没问题。”
向阳在旁边顺便买了两个肉包子，对刘大娘挥挥手，说：“我走啦。”
“嗯”
......................................
还好警局在去学校的路上。
六点多的早晨已经热闹起来了，到了学校，教室人少的可怜，七点才上课。
林玫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她俩是同桌。
“嘿”
向阳进去打了个招呼，林玫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表示听到了。
坐到自己座位上，把书拿出来，然后趴在桌子上补觉，早上起的太早，太困了。
林玫扭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这种事太常见了，所以她见怪不怪了，就是微微有些羡慕她的好脑子。
..............................................
刘凯七点到了警局，一进门，陈彪就凑过来，用手捅了捅他，阴阳怪气的说：“呐，爱心早餐哦”
“......”
刘凯接过来，问：“你买的?”
“那不能够啊！”
陈彪摊摊手，道：“我可是直的。”
刘凯：“.......”
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说的好像他是弯的一样。“谁买的?”
“小阳阳～”
“.........”
“啧啧，真的是老少通吃啊，未成年都不放过！”
“..........”
“把握好机会哦，现在很多女孩子喜欢大叔呢！”
“我谢谢你啊！”
刘凯似笑非笑，二十几的年龄怎么就成大叔了。
“客气客气”
“..........”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刘凯没再搭理他，直接进了办公室，将早晨随手放在桌子上，他抽出资料来看，2008年的一个强奸案......
刘凯半天看不进去一个字儿，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起身将早餐拿了过来，里面还有个小纸条，他伸手拿了出来，上面写着“刘队长，这可是初吻的味道哦。你未来的女朋友！”
刘凯忽的就笑了，她这是心血来潮吗?
他打开看了看，里面有粥和包子，到是他常吃的，功夫做的真足。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她了。
他将早餐放下，他现在不是很想吃。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报告，刘队，外面有人找，”
“谁”
“说是您女朋友！”
小王还有些奇怪，刘队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了，他天天和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也见不到女生啊，小王挠挠头，决定还是不想了，队长的事情，不正常才正常。
刘凯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胆子那么大的，只有她一个。
“带她进来吧”
他也没否认，
“哦，好。”
向阳提着烤红薯进来，熟门熟路的坐在他面前，啃着红薯，看着他。
“还敢来?”
刘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
向阳不知道怎么说，觉得保持沉默就好了，因为她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对。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
刘凯拿着笔不知道刷刷的写了些什么，很快，他就将笔合住了，抬头看着她，语气沉了沉，说：“你说你个女孩子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昨天跑什么。”
“怕你打我。”
刘凯觉得好笑，问：“现在不怕了?”
“嘿嘿”
向阳站起来将手中热腾腾的红薯举过去，弯下腰，抬起头，眼睛冲着他眨了眨，说：“这不是来赔罪了。”
完成手里的动作后，刘凯盯着她，没有动作，忽的沉了语气，说：“你这是在骚扰警察。”
“警察也得谈恋爱啊。”
“————”
呵，理由挺多，刘凯眯了眯眼，将烟点起抽了口，吐出一圈烟雾，说：“爱玩得有个限度，而且你还是学生。”
“……”
向阳直起身子，将红薯放在桌子上，忽的一笑，说：“那你上当吗？”
“……”
小丫头片子，刘凯指了指她，说：“如果你只是闲得无聊，那就不用来了，如果是真的，就更不用来了，我不会和一个孩子在一起。”
这算是拒绝吗?
向阳看着他，说：“孩子怎么了。而且我已经十八了，成年了。”
“还是回去好好念书吧，别折腾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刘凯闷了一口烟，点了点烟灰缸，放下说：“这么晚不回？”
“这就走！”
向阳愤怒的扭头就走。
刘凯轻笑一声，还真是个孩子脾气。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倒引发了不少议论。
是个好天气，天空没有乌云，星星和月亮暴露出来，相得益彰。
刘凯上前两步，拽住她，指指车。
“上车。”
向阳没反抗，将书包扔进后驾驶，坐在副驾驶。
车和他人一样干净，没有多余的香水味。
他问她，回家？她摇头
去她同学家，她也摇头。
去她邻居家，她还摇头。
这还摇上瘾了?
“那你想去谁家?”
向阳：“你家。”
她侧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和他的人一样，深不可测。
刘凯微微弯着唇，打趣道：“我家?”
“对啊”
刘凯没有多说话，发动车子，往前走。
正常的小区，房子是两室一厅的，里面充斥着黑白灰，和他一样没有一点儿生活乐趣。
向阳站在门口，看着他拿出一双女士拖鞋，拧着眉说：“你不是没有女朋友？”
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怎么会有女士拖鞋？信息出错了?
刘凯抬头看着她一脸不爽的表情，忽的就笑了，说：“谁说的？”
他站起来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杯中冒着热气，放在茶几上，看着还杵在那儿的小丫头，有些好笑。
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胆大，敢跟着陌生人回家还打算过夜?
向阳索性脱了鞋赤着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丝凉气顺着脚底蔓延上来，在这炎炎的夏季到是带着一丝舒爽。
刘凯盯着她半晌，转身才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没有打开过的新的拖鞋，黑色的，和他脚上的一模一样。
“能穿了？”
“能。”
向阳这才把小脚丫子放进去，满意的蜷着脚趾，走到沙发那里坐下讲书包打开摆好作业，冲着旁边站着的男人使唤道：“警察叔叔，我饿了。”
微微歪着脑袋，还挺自来熟。
男人将手机打开，去厨房接了个电话，距离有点远，向阳并没有听清。
晚上了，吃多了也不好消化，他寻思着热个牛奶煮个粥个鸡蛋就差不多了。
关火的一瞬间门铃响了。
陈彪的大嗓门已经响起来了，他冲着里面喊到：“今天在你这儿蹭蹭。”
他自然的将粉色拖鞋穿上。
向阳看着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丢丢少儿不宜的画面。
陈彪换好鞋子这才看见向阳
“哟，这不是我们向阳吗？你怎么在这儿啊。”陈彪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自来熟的搂着她的肩膀往沙发上带，“小阳阳，你和哥哥说你喜欢吃什么，哥哥给你买，那个老男人一点儿意思都没。”
陈彪没有一点儿身为客人的自觉，主动的诋毁着主人。
“……”
她能说什么，
被冷落的刘凯将牛奶鸡蛋粥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吃”
向阳将牛奶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刚热好的，还有些烫。
徐彪看着向阳端起来的牛奶，有些不满的说：“我的呢！”
刘凯：“你也要长身体?”
行吧，不和老男人计较，徐彪无所谓的挑挑眉。
半夜，向阳难得起夜了，她悄悄走出去，看着躺下沙发上熟睡的刘凯，替他捏了捏被角，想了想，低头凑过去在他的左耳边。
等向阳回去了，刘凯睁开眼，盯着那间屋子的门，目光有些深邃难测。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送去学校了，是被徐晓送过去的。
………………………………
“真的假的？”
林玫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向阳：“肯定是真的啊！”感情这种东西怎么会有假。
“那就大胆去追嘛，”
林玫拍了拍她的肩膀：“千万不要错过了。”
“但他对我好像没有男女之情的那种。”
“正常，毕竟他大你十岁了，真要有点什么想法也得藏起来啊。”
好像是有点道理。
“而且现在很流行大叔萝莉配的。”林玫眨着眼睛说：“养成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向阳仔细想了想。
抛开别的不说。
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
这节课是语文老师的课，老师姓李，是个中年的发福大叔。
这节课复习赤壁赋，他正在抽查背诵和翻译的情况怎么样。
抽到向阳了，
“背诵最后一段并翻译。”
向阳：“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客人听了之后，高兴地笑了，洗净杯子，重新斟酒。菜肴果品已吃完了，杯盘杂乱地放着……”
向阳抬头看了眼讲台上的人，继续道：“于是他们就一起睡了，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教室猛然发出一片哄笑声。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猛敲着桌子，示意班里安静下来，可惜没有人在意，他的脸都气红了。
“安静！安静！”
手里的黑板擦拍的啪啪响，他扭头盯着向阳，气怒道：“什么叫一起睡了？！”
向阳抬眼瞅了一下他，再看看周围的同学，笑的放荡，“老师你这话说的……”
“睡觉还，还能干嘛啊！”
又是一圈哄笑声。
底下还隐隐约约传来脱衣搞基的声音。
语文老师憋红了脸，气愤的离开，临走丢下一句“气死我了！”
周围同学都在鼓掌，一片欢呼声。
没办法，语文老师失人心已经很久了，之前有人好几次碰见他对女同学动手动脚，班里同学都在悄悄抵抗他，而且昨天他又辱骂了一个女同学，话都引到了女孩去世的父亲身上，说话极其难听，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亏他还为人师表了。首当其冲自然是他。
不过他也是傻，明明知道不对劲还敢接着向阳的话，不嘲他嘲谁！
林玫竖起大拇指，兴奋道：“牛逼啊。”
“那是！”
向阳冲她眨眨眼，将课本打开，翻到赤壁赋那一夜，嘴里默念着：“苏轼大人，对不住了，像你真诚的道个歉！”
下课后，向阳被叫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老张低头看着卷子，她站在旁边低着头看着老张。
老张抽出一张成绩单，拿笔指了指，说：“你看，一共考了三次试，你的成绩一点儿也不稳定，第二次比第一次降了三分，第三次比第一次高了五分，”
“你是班里第一，又是六百大几的成绩，按理来说你考的在这个学校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人不能只看眼前，”
“以你的分数进清华根本没难度，”
“但是你总不想报考了清华后，进了学校是别的专业选你吧！”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外面考七百多的都有，”
“你应该想着怎么努力高考考七百分以上，而不是现在动一些歪脑筋，”
“李老师可能有什么地方让你们不舒服了，但毕竟人不完人，有些缺陷很正常，”
那可不叫缺陷，向阳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出发点总归是为你们好的，”
“像今天这个事情，你就不能当众让老师下不来台，而且教室是什么地方，”
“教室是神圣的，你总不能在教室胡言乱语吧，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同学，女孩子了，说这些像什么话，”
“知道你们现在孩子早熟，但是有些话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对不对，”
向阳有些想笑，意思是可以说对吧。
“他有些地方做的你不喜欢了，你可以躲着点，毕竟是学校，你又是个学生，尊师重道是最起码的，”
“就算抛开这些来说，他也是你的长辈。”
“……”
向阳胡乱的点着头。
“行了，那回去吧，”
老张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嘱咐道：“实在不行躲着点，马上毕业了，别在这关头闹出什么事。”
“嗯。”
老张看着向阳出了办公室的门，有些无奈，李老师那个人他了解，简直不能更了解了，上学的时候就属他花心，如今靠着有个教育局局长的舅舅，在学校里为非作歹，之前有家长上报过，可惜都被压下来了，很多老师都不喜欢他，他的行为都玷污了老师的名号了，但有背景，就算有再多意见，也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
刘凯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早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凑到他耳边，他没有听清，她似乎说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又寻思着是谁给她开了后门，办公室都进来了，下次是不是再给她配一把他家的钥匙？
吃完早餐出去和其他人讨论了一下案子，一直到下班也还是没有头绪，决定出去吃一顿，就路边的烧烤摊吧，配上啤酒到是好。
陈彪招呼着点了些串和酒，回头就冲着刘凯挤眉弄眼，“今儿早餐好吃吗?”
旁边几个警员嘻嘻哈哈的笑了出来，
刘凯：“是你给她开的后门吧！”
“这不是看你年纪大了，寻思着帮帮你，”
“那我谢谢你?”
“那可不！”
陈彪太知道这小子什么德性了，以往那么多对他有意思的小姑娘都被他吓跑了，他不说话的时候就感觉不好相处，更别说还故意摆着一张冷脸了，那些小姑娘里也不缺胆子大的，但他好像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吓一个跑一个，
那小丫头胆子也大，估计是顾忌她还小，刘凯也没把她怎么样。
这是好事啊，能相处就行了。
再说了，他也没觉得年龄是什么大事，小姑娘马上也就成年了，相处相处，真有感觉了，也是好事一件。
年龄差根本不算啥，虽然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现在好像还挺流行的，找个比自己大的，也能好好照顾自己。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陈彪咬着肉串模糊不清的问道。
刘凯：“还没考虑过。”
“你都这么大了家里人没催过?”
陈彪有些不敢相信，都二十八九了，按正常来说孩子都该有个一两岁了。
“这么佛的吗?”
刘凯笑笑，“这种事也急不来啊。”
总不能随便找一小姑娘，这不是害人家呐！
“那小姑娘怎么样？”
“一小丫头你怎么老是……”
刘凯叹了口气，“这还念书的了，我也不能有啊。”
“你看你，”
陈彪将牙签吐出来，“我这还没说啥呢，”
“小姑娘漂亮成绩又好，看上你你不赶紧偷着乐呵，还在这儿假正人君子，”
“我可是听说人小姑娘次次成绩都是六百大几，明年绝对的清华生，”
“上学又怎么了，男欢女爱的多正常，更何况她已经成年了，晚上了一年书而已。”
“要真有感觉了就赶紧抓在手里吧，先护着，等她毕业了，不就光明正大了。”
陈彪一本正经的帮他出着主意。
刘凯想到向阳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和那天晚上唇上温软的触感，没感觉这三字突然就卡在喉咙里。
“再说吧，有些东西是要看缘分的，”
“缘分来了，真要想挡我也挡不住。”
陈彪：“我就看你死鸭子嘴硬，”
“小姑娘跑了你可别哭。”
“行了，走吧。”
刘凯看着被消灭的一干二净的烧烤，掏出钱付了，陈彪也要回家了。
刘凯叫了个代驾回家，到了家门口就看见坐在那里的丫头片子。
脑袋一颠一颠的，嘴巴嘟着。
他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了，直接坐这儿也不怕有坏人。
他伸手戳戳她的脑袋，“醒一醒！”
小姑娘也没半点要醒的意思。
他看着她，无奈弯下腰，将手臂放置在她的腿弯处，微微用劲，将她抱回去，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
顺便打开柜子拿了套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向阳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听见有水声，又似乎躺在床上，闻了下被子的气味，她在床上翻了两下，挣扎着起来，她想上厕所了。
向阳坐在沙发上，赤着脚，等待着里面的人洗完澡，刚睡醒的她，还有些不清醒的眯着眼睛看向浴室。
刘凯洗完澡，拿布随便擦了下头发，湿哒哒的就出来，突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向阳，诧异了一下，随即问道：“是饿了吗？”
向阳摇摇头，迷迷糊糊的观赏着他洗完澡的样子，雾着眼，像加了一层滤镜，怎么看怎么帅。
她站起来走过去，指了指他身后，说：“我想上厕所。”
刘凯侧身一让，让她进去。
他进厨房倒了杯水，想了想，打开冰箱拿了一袋牛奶放在锅里热着。
冰箱里大多数都是牛奶和水果什么的，全是他妈带过来的，说是什么补充营养。
这下好，全便宜了这个小东西了。
刘凯摇摇头，为自己的保姆生活感到一丝忧伤。
小东西出来后直接回房躺着了，熟悉的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