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还是改天再和你说吧，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林婉如看了看我：“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保重你自己的身体，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垮了，公司可就运转不动了。”
我说道：“没那么严重，我不行了，公司不是还有你吗？”
林婉如摇了摇头：“知易，你怎么傻了？这个公司可是给人家wash money的，你要不在了，人家知道我是谁啊？是不可能相信我的。”
说到这个问题我就头疼，虽然天涯传媒表面上蒸蒸日上、发展的很迅速，但实际上是无根之树、无源之水，一旦人家撤资，我立时就会被打回原形，什么都不是了。
可能是为了让我换换大脑，林婉如说道：“天涯目前慢慢上了正轨，你到了要考虑下一步的时候了，不能总是当别人的提线木偶啊。”
我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个问题我会仔细考虑的。”
林婉如见我严肃起来，没再说什么，她已经提醒到位，而我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就没什么说的了。
来到京城Ｔ３航站楼，这边是国际、港澳台的航线出发、到港站。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暴雨的考察团还没到，络易和企鹅的人却都到了。
想想也是，商场上没人是傻瓜，暴雨考察团的行踪上次被我们抢了个先机，这回他们怎么可能再吃这种亏？
不过，现在除了我们，就剩络易和企鹅，那个流氓千度被暴雨给踢出了局，倒是非常出乎我的意外。
要知道千度公司最善于出盘外招，当年把谷哥给撵出中国，就是千度这流氓公司背后下的黑手。
当然，络易和企鹅也不是什么善茬，商场上混，良心早就被狗吃光了，千万不要相信有好人这一说。
企鹅公司的代表叫马庆春，传言和企鹅的老板马腾是本家；络易的代表叫高天翔。
我大方的走上前，分别和马庆春、高天翔握了握手。
马庆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天涯传媒杨老板亲自来接，看来我们这趟要空手而回了。”
我丝毫没介意这个马庆春阴阳怪气的话，而是打了个哈哈：“我们天涯小家小户，哪像企鹅、络易这样是行业的巨鳄，派代表来岂不是被您二位给比下去了？”
马庆春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而高天翔倒是很客气和我聊了几句。
又等了十几分钟，暴雨公司的一行人随着人流走出来。
我和马庆春、高天翔彼此都没客气，一起迎了上去。
暴雨公司的考察团这次一共有七个人，五男二女。
见我们在这里接机，这些人丝毫没出意外，但那个带头的人说道：“大家好，我们暴雨公司的考察团在开始工作之前不能和你们有任何接触，大家请回吧。”
我一看暴雨公司这个领头说话的，顿时笑起来——原来是老熟人约翰·史密斯。
这次暴雨的考察团推迟了几天，我一直没打听到是什么原因，没想到是暴雨考察团换了人，还是这个约翰·史密斯为首。
既然约翰这么说了，马庆春和高天翔客气了几句，都回去了。
大家都是私企，做事都干脆利落，人家说不接触那就是不接触，死气白咧的缠着人家反而会坏了事。
这个约翰的中文说的还可以，交流起来没有大的障碍。我把林婉如和周勇都打发到一边去等着。
伸手和约翰握了下手，耸了耸肩膀：“约翰，我需要叫你Mr Smith吗？”
约翰见我把手下都打发走，显然不是想邀请他的样子，于是笑道：“不用，你叫我约翰就好。”
我脑子急速的转动着：“你们来京城，现在肯定要去酒店，不知道你们怎么过去？”
约翰本以为我会和他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句，倒是大出他的意外。
暴雨的考察团带的当然有翻译，我和约翰的对话，旁边的翻译同步的翻译给了考察团的其他人。
这些人听到我的问话，都纷纷笑起来。
约翰说道：“我们网上约的车，Uber，在你们中国叫优步，是这个发音吧？”
我大声说道：“我带了四辆车过来，你们可以一辆车坐两个人。放心，我和我公司的副总打车回去，绝对不会和你们有任何接触。省下优步的钱，你们可以回去报销到自己的小金库里，不会让老婆知道。”
“当然，如果你们需要发票的话，我也能给你们搞到。”
这些话顿时让这七个洋鬼子加一个翻译官哈哈大笑起来。
小金库可能是全世界男人的共同话题，而发票则是中国特色。
我这一翻众嘲＋自嘲，让这些洋鬼子对我印象立刻好起来。
约翰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洋鬼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于是约翰对我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们因为这些对你们公司另外一只眼睛看待。”
我憋着笑说道：“约翰，你说的意思是不会给我们公司任优惠吧？”
约翰说道：“对，中国那个成语叫什么？另外一只眼睛看待？”
我伸手请这些人依次往外走，同时叫林婉如和周勇过来，让他俩帮着安排这些洋鬼子们上车。
同时对约翰说道：“约翰，这个成语叫‘另眼相看’，你理解的很对，就是私下给优惠的意思。”
约翰点头：“另眼相看，你别指望我对你们公司另眼相看。”
我一摊手：“如果派一次车就让你们另眼相看的话，那你们也太好收卖了。”
帮着约翰打开车门：“还有，京城司机的小费可是不便宜呢，你们可不要忘了。”
约翰能说中国话，当然对中国的风俗很了解：“Mr 杨，你可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风趣许多，但我知道中国没有小费。”
我一只手放在车门上：“如果你给的话，他们也不会拒绝，不是吗？”
约翰在车上坐好：“你可以让他们打着表。”
我笑道：“我会让他们给你绕路的。”
说完我就关上了车门。
约翰落下车窗玻璃，小声对我说道：“Mr杨，我知道这对你可能很失望，我们公司高层比较倾向于企鹅。”
我脸色变了几变：“约翰，等这次生意谈完后，我请你去中国的张家界，那里有世界上最高的透明空中走廊，保证你的心脏刺激到爆炸。”
约翰见我虽然变了脸色，但嘴上还是云淡风轻，于是对我说道：“good luck。”
然后四辆车子缓缓的出了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