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新的问题又凸现了。
那就是——一些药材的稀缺。
因为疫区广大,患者众多,取用一般的药材,在搜罗了本地药铺、药坊和官府库存之后,倒也勉强凑合。
只是一些原本就稀缺的药材,如石菖蒲、雪莲、巴戟和野天麻,使尽办法也凑不齐。
宛儿也想过找郦允珩从别的州郡调运过来,李臻予以否决说:这些药材连陵郡官府里都凑不齐,更别说大量使用了。真不行的话,只能调整药方。
宛儿劳心伤神几个昼夜,原来只是“纸上谈兵”啊!调整药方,又谈何容易!
李臻也知道调整药方之难度,别说时间耗不起,想找到这些药材的替代品,原本就困难,何况能不能达到这样的药效还很难说。
两人商议一会儿,都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只得暂且搁置,另外想办法。
次日,宛儿再见到李臻之时,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原来李臻一夜之间,满头青丝竟然变得花白一片,容颜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宛儿也知李臻是为药材的事发愁,忧民之心感人肺腑,宛儿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李大人不必过于忧劳,多保重身体。”宛儿说,“药材的事,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解决的。”
李臻向宛儿一拱手,说:“苏王妃舍弃王府繁华安逸,来此危险艰苦之地,多少个夜以继日,方才研磨出这一旷世奇方。李臻感佩不已,惭愧一生所学,不及王妃一二。有心为王妃分忧,苦想一夜却无所得,唉!”
李臻讲话间,已喟叹好几次。
“药方虽是宛儿所写,却是与大人多次磋商的结果,宛儿不敢居功。李大人如此律己,忠于职守,实在是王爷之幸,百姓之幸也。”
宛儿又安抚李臻一些话,句句都敲击在李臻的心坎上。
李臻感激不已,表达了谢意后,又说:“卑职去找当地的官员、乡绅,集思广益,看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
李臻离开了。
宛儿把安慰的话都给李臻了,没给自己留下一句。她愁锁双眉,看着自己完美的药方,陷入了苦闷中……
“雪莲,野天麻,巴戟……”
宛儿一遍一遍地念叨着,仿佛念叨次数多了,这些珍稀药材就会从纸中跳出来似的。
临近午时,李臻突然兴高采烈地回到驿馆,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王妃!事情有了转机,虽然还没有把握,到底是看到了希望!”
李臻兴奋不已,告诉了他所讲的“转机”。
原来,李臻去召集本地所有药铺、药坊、医馆掌柜、郎中商议药材一事时,从一个大药铺韩掌柜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外惊喜。
韩掌柜说,本地有一家规模很大的药材铺,韩掌柜曾经跟他们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一次去他们的库房里取货,发现库房极大,储存了数量极多的珍稀药材,他确定里面有药方里需要的雪莲、野天麻那几种。
李臻已经派助手、官府人员跟着韩掌柜去这家药材铺商谈了。“大不了价钱高点,凑齐药材应该就没问题了。”
李臻信心满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