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傅煜是如何纠结辗转难眠的,萧妤笙是难得睡了个好觉,清晨的柔光打在白嫩的脸颊上,睁开眼睛,她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小姐,你起来了?”兰儿端着盆走进外室。
“嗯。”萧妤笙上前接过兰儿递来的帕子随意的洗了洗脸。
“小姐,福总管又使人来催了,说您既然手好了,就尽快为王爷准备吃食才是。”兰儿道。
萧妤笙眸光微闪,道:“谁告诉他我的手好了?告诉他,我的手总是隐隐作痛,怕是短时间内都沾不得水。”
兰儿自然知道这是她家小姐睁着眼睛说谎话,明明每日梳洗都会沾到水,那点小擦伤早就好的不得了,但本着一心拥护她家小姐,把她小姐的话当圣旨听的兰儿还是深以为然的点头,那模样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双手轻轻的交握,萧妤笙垂头凝望自己白软的掌心,微微一笑。
福生这般焦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是有些效果的,不多,但刚好能体现她的价值。
对于男人的了解,她大多是来自于傅瑄,所以她明白,一味的巴着讨好并不是长久之计,只会让男人看轻。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冷一冷,之后在做打算。
傅煜会不会吃这一套,她并不知道,但总要试试。
夜深人静,脚步不知不觉中走到这,反应过来后,傅煜已置身霜苓院外,想离开,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挪不动,望着透过橘黄烛光的纸窗出神,她,还没休息吗?
捂唇打着哈欠,揉揉发涩的眼角,起身把手中的绣活扔进竹篓里,很晚了,萧妤笙简单的梳洗一番就休息下了,她不知道,仅一墙之隔的外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宛如幽魂般久久不曾离去。
福生是最先发现傅煜异常的,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焦急,欣喜于傅煜终于有动情的迹象,焦急于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焦躁。
这个世上福生不说是最了解傅煜的人,但绝对知之甚深,他家王爷,外表冷漠,内里纯净,绝顶聪明,却从不精于算计,他不像出身皇室的其他人风流多情,爱一人,便只是一人,经年不变。
然深情终伤人伤己,祁灵儿太过薄命,累王爷久已,福生不知道,傅煜对萧妤笙的特殊是否基于相似的容貌,但他知道,王爷不能活在缅怀过去中,他得走出来才行。
萧妤笙的出现是契机。
对搅乱傅煜一池春水,还一概不知的萧妤笙,每日好吃好睡,闲暇之余跟兰儿打打闹闹,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李嬷嬷的瞪视,和阴阳怪气的提醒,她不痛不痒,只作不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福生每日使人来催,她也用手还未好搪塞,总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是不作为。
在李嬷嬷的挑唆下,福生隐隐埋怨萧妤笙的任性,不知乘胜追击把握机会,实在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偏偏这么些年里,也只有她才能扰乱他家王爷的心神,又不得不用她,一颗心实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