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力豪华座驾中,吴驰如愿以偿,嗅着兰莲隐隐的体香,盯着兰莲俊俏的面庞,心情大为舒畅。
马车两侧,柴荣赵匡胤二人骑着高头大马,甚是威风。
加上车夫,一行五人,出了敬州南门,向着大唐国边境而来。
敬州城距离两国边境不过七十余里,加紧了脚程,当天晚上理应过的了边关。
然而,吴驰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又怎肯轻易放过如此美景,一路上找了诸多理由,目的只有一个,尽量的慢下来。
结果,天色将黑,这五人距离边关尚有十余里。
好在柴荣经营敬州数年,对边境一带甚为熟悉,知晓前方不远处有一村落,尚可寻一大户人家借宿一晚。
正合吴驰心意。
既然扮做的是富商夫妻,那么,为了遮人耳目,夜晚就必须同室而寝。
呃——呵呵!
吴驰先上了床,给兰莲留下了一多半的空。
兰莲怎肯。
“大侠安寝就是,小女子在此打坐即可。”
那怎么能行?
吴驰翻身坐起,道:“你重伤初愈,最需要休息,打坐一整夜,那还不把人累坏了?”
兰莲淡淡一笑,没搭理吴驰,直接盘腿坐上了椅子。
心疼!
疼的吴驰再也无法安睡,只得起身,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兰莲的对面。
“江湖儿女,何必拘于小节?上床去睡吧……莫非你担心我吴驰还会吃了你不成?”
兰莲面带微笑,静心打坐,就是不吭声。
吴驰心中不免有些小生气。
“那什么,你不上床睡,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好了!”
兰莲微睁双眸,看了眼吴驰,复又闭上,只是轻叹了一声。
几个意思?
吴驰的小心脏突突起来。
这声轻叹,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莫非,这兰莲姑娘对自己是毫不喜欢甚或反感?
果真是没经验害死人呐!
那兰莲的轻叹的确是带着不满的情绪,只是这不满情绪并非来自于对吴驰的不喜欢或是反感,而是期待着吴驰向她表白而始终未曾获得。
假若此刻,吴驰的色胆再大那么一点,就像那日夜里一样,直接上去一把抱住了兰莲,或许会遭致片刻反抗,但最终一定会得到顺从。亲两口,摸两下,都是小事,说不准还可以相拥而卧,甚至是宽衣解带。
可惜,一向是厚颜无耻死不要脸的吴驰突然拘谨了起来。
真是个不争气的玩意!
这种事,你个大男人不主动,还想让人家姑娘主动不成?你当别的姑娘个个都像那柴筝一般,追的你无处藏身是么?
干熬一夜。
次日,吃罢早饭,四人继续赶路。
豪华座驾中,吴驰略有尴尬。兰莲的体香依旧是若隐若现,兰莲俊俏的面庞就在眼前,但吴驰已然没有了昨日的兴奋,耷拉个脑袋,蜷缩在一角,似睡非睡。
兰莲盘腿坐了一整夜,说是打坐修习吐纳,但时间太久人也受不了,所以,整个后半夜也是在瞌睡中度过。
坐着打瞌睡,其睡眠质量能好到哪儿去,因此,随着马车的颠簸,兰莲也是昏昏欲睡。
左一摇,右一晃,结果一不小心倒在了吴驰的身上。
另一侧,有那么大的空间你不倒,却非要倒在蜷缩于一角的吴驰身上,而且,倒下了还不醒来,安然自若地继续瞌睡,如此行为,若是不是故意,谁信?
可吴驰这个傻瓜偏就相信。
昨晚上,兰莲的那声带着不满情绪的叹息对吴驰的打击可是不小,以至于这货在心中都打了退堂鼓,数次盘算着就此拉倒,今后只守着翠嬛这个小可人过好日子就得了。
然而,兰莲的脸庞却始终挥之不去。
进不是,退不舍,吴驰在马车上只能是装睡。
却不曾想到,兰莲的身子突然就靠了过来。
欣喜之余,尚有忧虑。
兰莲不过是瞌睡间把控不住自己的无意行为而已,如此情景,搁在平时,那吴驰自然是要占尽了便宜。然而此时,备受打击且正与坚持和放手之间纠结挣扎的吴驰一改往日习性,变得矜持犹豫起来。
那兰莲真的是故意。
姑娘家家,与儿女情长一面,讲究的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所想,表面上却要断然拒绝。
这兰莲幼时遭难,为了报恩,年少时分便遍访名师,苦练出一身好武功,之后潜伏京城,极少抛头露面,即便与下属的联络也多为密信密令之类,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对异性男子,兰莲想过的次数比见过的人数都要多。
那日负伤被捕,原以为性命就此结束,却不曾想到半路中杀出了一奇人。
一是装扮奇,别的男子都是长发,他却偏偏留了个短发。二是武功奇,根本看不出师承门派,却又深不可测。三是言谈举止奇,占尽别人便宜却还要做出理所当然的样子,而且,所占便宜却又不是那么过分。
如此三奇,再加之救命之恩,已然拨动了兰莲的心弦,之后的那一抱,却使得兰莲芳心暗许。
昨晚同处一室,吴驰恬不知耻以床相约,兰莲难免娇羞心慌,追寻心意,爽快应下,显然不符合姑娘家的心思,若是如此,那羞也要羞死人了。
断然拒绝,又于心不忍,如此冤家,如此良机……
可是,吴驰这呆瓜木瓜加傻瓜,居然能误解了人家兰莲姑娘的心思,害得人家兰莲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吴驰多少遍。
今日上了马车,兰莲便觉察到吴驰的状态不对。
暗中再将吴驰骂了一百遍呆子之后,兰莲还是心软了,于是,便借口打瞌睡,将身子靠上了吴驰的身上。
特么的,还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呆子!
那吴驰,居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只是,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兰莲心中窃喜,发出一声梦呓,抱紧了吴驰的腰,顺便将自己的脸颊仰向了吴驰。
吴驰顿时心荡神迷,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向着兰莲的朱唇缓缓靠近……
可就在这时,就听到车厢外车夫喝了一声:“吁——”
然后,柴荣挑开了厢帘,道了声:“边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