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梦分抿了一口酒,试探地问道。
薄温凉不答反问:“见没见过说出来有什么意义?”
“的确没有。”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来。
只能说,这男人精得跟猴似的。
“这晚会似乎不只这一个活动,先生一个人在这里喝烛光酒,是要等谁?”
梦分晃了晃酒杯:“先生可不像是多愁善感,借酒浇愁之人。”
“何以见得?”
金色面具微微一侧,烛光恰好噙满他的双眸,只见红眸间火焰骚动,犹如火精灵入了眼,既灼人又勾人。
“眼睛,是先生的眼睛很不一样。”梦分低眉,但眼中的余光未曾松懈对薄温凉的观察。
如此讳莫如深的男人,若成为她的敌人,会是一个很棘手的存在。
“有何不同?”
“它的颜色,和它的态度!”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薄温凉端着一杯红酒,起身,走上梦分,酒晃荡起来的幅度和他的步伐一致,梦分只觉一股熟悉的气味涌入鼻尖,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珠子。
没了烛光的映入,他的眸子血红之余,还泛着涟漪,墨黑的空气中,眸中央波光好像有些异常,影影约约有一丝隔膜。
“看出了什么?”
“好像有……”
梦分顿了一下,不是很敢确定,然后站起身,凑近一点看。
“看到什么?”
“美瞳?”
梦分折了折眉毛。
“是吗?”
薄温凉的脸下倾,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
而手里的酒杯握得愈发的紧绷,如果仔细看酒水就能看出它细密的抖动——宛如杯子被压迫发出微弱的反抗。
“先生,还有这种嗜好?”梦分边说,手边搭在他握酒杯的手上,将他的推回去,自己也顺势退后一步。
“咔擦!”
酒杯在他手中破裂,如血液一般红艳的红酒从裂口四溢开来,滑过玻璃的弧度,然后流过他的手掌,再滴落在地。
“观察能力很强,反应很快!”薄温凉望着自己的手,完全地放开手掌,任凭碎屑和红酒砸落,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手帕,擦拭着手掌。
他的眸子移向她,潋滟的血眸似乎闪着狼一般危险的光芒。
“我只是不习惯先生离我太近。”梦分淡定地取了一杯新酒递给他,“这酒不喝也罢,我喝着觉得蛮不错,若是先生不喜欢可以换一种。”
“不必了!”薄温凉坐回位置,若有深意的道,“我选上的东西必然不会太差,这酒,喝不喝看我心情。心情好了,喝不喝都是享受,心情不好,亲手毁掉没准趣味无穷。”
“先生喜欢就好。”
知道他不是那天吸血之人,她本应放松才对,但这男人,心思深沉,完全看不透,似乎更危险。
这等心思,不知又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
怎么感觉自己被狼盯上一样。
梦分一时间找不出话题,气氛一下子凝滞,梦分缓慢地喝着酒,只想让时间走得快一点,结束了与饿狼的交谈。
薄温凉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熟练地切割牛排,细细地咀嚼,优雅无比。
梦分已经非常缓慢地品尝美酒,可时间似乎非常漫长,她喝完一杯酒,又端了一杯。
不知这男人在想什么,那么尴尬,快让她走吧?
他突然将刀子重重地搁在桌上,直视梦分:“我叫你来可不是看你喝酒的。”
梦分一愣,却道:“饭不言寝不语,先生要是想和我聊聊,我一直都在呢?”
她没有半分退却。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戴美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