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的结果,当然是最终同意了凌子峰加入会所,但过程如何,我还想听听骆燕的解说。是以,我没有打断她的话:“果然,他在那天准时出现,并看到了我们留下的电话,然后与我们联系,他的第一句话,也就是他牌子上的话——‘请让我加入你们’。
“‘你是什么人?’我问道。他的回答也很直接,他道:‘我是一个考古学者。’”
“这个回答没有毛病。”我说道。
骆燕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是,但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他如何找到我们的基地的。所以就问他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知道我这样说其实很危险,那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位置。
“但是他显然没有因为这点而兴奋。
“‘只需要通过一些计算,’他顿了一小会,又道,‘请放心,我没有恶意,我是在寻找一个古墓的过程发现你们的,相信我所发现的东西你们会有兴趣,而且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至少我需要一个安静且设备齐全的地方。’”
我插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被他说服了。”
陈瑜道:“我们没有理由不答应的,他要找的也是我们多年来想要找的。”
陈瑜的话听起来逻辑非常别扭,但我却明白了。原来说找到建文帝墓的人不是陈瑜骆燕,而是凌子峰。
“我明白了。”我看了看时间,然后站了起来说道。
“你答应替我们去调查了?”陈瑜道。
“这个回头再说,”我学着陈瑜的口吻,说,“我得回去看看雨梅,这会她应该醒了。”
雨梅平日里就像一只贪睡而美丽的懒猫,但因为是在外面,这个点怎么也该醒了。只是奇怪为什么已经早上十点多钟了还没有给我电话。
见我提到时间,陈瑜转头去看了看书架上的一个看似水晶球的东西。然后说道:“这个点她应该还没有睡醒,你何不多留点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水晶灯,映射的是外面的天气情况。”骆燕道。
“我的确不认识凌子峰,”我说道,“但是巧的是他是我的老乡,多年前,我曾想去拜会他,向他讨教一些问题。”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吧?我们只是说他疯了,你便知道是什么人。”陈瑜道。
“这事也巧,我是在医院见到他的,他当时也在狂叫着前面的话。”
“医院?你受了什么伤?”骆燕好奇地说。
他们自然是知道,我一般小伤是绝不会上医院的,除非我受了严重的伤,去不去医院已经由不得我做决定。所以骆燕问的是我“受了什么伤”而不是问我“是否受了伤”。
我笑而不答,以右手打了个响指,然后朝陈瑜摊开。
陈瑜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块黑色的小玩意丢给我,嘟囔道:“真是有异性就没了人性。”
我接过钥匙,转身离开了陈瑜的办公室。少了那司机的带路,这个地下建筑显得更加昏暗静谧,每个脚步声都清晰的回荡着,仿佛这里一个生灵也没有。
出口的机关再次被打开,我走了出去。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亮堂,一如房间里的那盏水晶灯。
我来到昨晚停车的地方,那里依旧一部车子也我没有。我这才看到陈瑜给我的是一部宝马车的钥匙。它的样子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鼠标,科技感十足的流线型设计,上面一块LED显示屏正显示着车的油量以及电量。
我按了按寻车键,并寻找着声源。我发现除了四个常用键,在车匙的右侧还有一个别致的按键是本来不应该有的。
在一按之下,隔壁的房门缓缓打开,一部银黑相间的宝马车自动感应我的位置,精准地来到我的面前。
我笑了一下,想到前两天他给我打的电话,心里不由暗骂他是个小王八蛋,竟然消遣我:他明明是个在电子方面的行家,却一本正经的说什么现代的手机还没有那么发达!
开着豪车,人自然是舒坦的,尤其在这种车少,路况好的地方开车。想到要不了十分钟我就能见到雨梅,那真是心情愉悦,全然把陈瑜骆燕和那发了疯的考古学家抛去了脑后。
车子很快回到了飞天客栈。
我停好了车,看到客栈的门口有个红着脸,皮肤微干的小男孩捧着一大束花。不用询问也知道他在替人卖花。我给了他足够的钱,跟他拿了一支玫瑰,也不等电梯下来,直接跳上了楼梯。
既然没有给我打电话,想是这小懒猫一定是还在睡梦中。于是,我跟做贼也似的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并取出门卡轻轻的打开了房门,闪了进去后又把门轻轻关上……
如果要问我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现象,有什么场景是一辈子也会刻在脑子里的,那么我要回答,接下来的就是!
我入住的是一个豪华间,要进到卧室,需要经过厕所,然后是一个红木的屏风。
在那之前,我还什么也不知道,等我经过了屏风。映入眼帘的一切让我顿时定在了原地,手里的玫瑰也随之掉了下来——床有多凌乱就不说了,几乎是可以掀开的都已然散落在地上;
桌子也反倒在地,原来桌子上装饮用水的玻璃樽摔得粉碎,水不但溅得到处都是,还夹杂着纸灰;
最重要的是雨梅,目之所及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出事了!
我来不及细想,连忙跑了出去,遇到服务员就大喊,让她把经理叫来!
我一面喊一面冲下楼,那是我这辈子下楼最快的一次,我可以说是跳下楼梯,而不是跑下去的。
“监控室在哪?”我冲柜台大声喊道。
领班听到我的喊叫,一时不明原因,愣愣的看着我。
我又喊了一句,她才听清了我的话,问道:“先生,您冷静点,发生了什么事,找监控室干什么?您知道,那里一般不……”
她想要说什么?不对外开放吗?我看到了旁边有一个白色的花瓶,用力一掌拦腰劈去,花瓶在未曾离开桌面之前已经凌空碎裂,然后直飞出去。
领班惊叫了一声,双手举起护着头,另一个跟班则快速拎起了电话,用颤抖的手拨着号码。
我压低了声音,看着领班道:“听着,我的妻子在房间出了事,你赶紧带我去监控室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