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已经吃了一只山鸡果腹,这第二只山鸡,则是草草地啃噬了几口,就随手扔给了小狼,抱着蛋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山洞。月亮洒下道道光华,在月光的照耀下,还能依稀的辨别四周的环境。回村的路途充满了昏暗,道路崎岖难行,如今他身负重伤,行动十分不方便。
在自己的故土,甚至可能会有当初的官兵驻扎。这种种的困难,都挡到不住林浩宇对故乡的思念。林浩宇一瘸一拐的走在记忆中的小路上,一边轻轻抚摸着蛋蛋,一边自言自语的诉说着,自己当初与父亲狩猎生活。一滴滴泪水,洒满了这幽静的小路。
走着走着,林浩宇已经来到了当初自己徒手打死老虎的地方,三个月过去了,所有打斗的痕迹都已经消失无踪,唯一改变的,就是这条路上杂草更加茂密了。这条小路也因为杂草的茂密,变得更加隐秘。林浩宇发出一声叹息,继续向前,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
向前走了没有多久,林浩宇就到了当初发现牛大壮所在的地方,大壮的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个死在屠刀之下。他父亲的死,让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陷入无尽的恐慌,对大壮的打击可想而知。连杀鸡都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当乡亲们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他心中的恐惧,又有谁能够明白?后来又随着自己不断地逃亡,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种种危险,小小年纪,面对着死亡,他又怎能不紧张恐惧。
面对凶虎,自己没有丝毫办法保护两个人的安全,让他们先顺着道路逃跑。在离开自己之后,他身为哥哥,他需要保护自己的妹妹,在寂静的黑夜中,他是承受着怎样的折磨与恐惧?牛大壮的死,是因为他的内心不够坚强,对活着失去了希望,死在了自己的恐惧当中。
就在这时,林浩宇听见自己的身后,有一阵轻微的杂草晃动的声音,稀稀疏疏的,在这寂静的夜晚是显得多么的突兀。林浩宇向着身后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原来是那一匹小狼。吃完了那一只烤鸡,便追着自己的脚步跟了上来。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坐在地面上,不敢轻易的靠近。
对于这匹小狼,林浩宇心中百感交集,想杀而又不愿杀,能杀而又不敢杀,小狼的本身,林浩宇根本不在意,可是林浩宇忌惮小狼身上的那一种隐忍精神。林浩宇自然想杀了一了百了。可是如果自己杀了这匹小狼,恐怕自己最后的那一点良知也会泯灭,成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
林浩宇没有理会小狼,继续向前走去。向前走了不远,林浩宇看着旁边的树林,三个月前,牛小花就是从这里钻了进去。不幸落入猎人狩猎的陷阱之中。当初牛小花离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疯疯癫癫的,一路由自己和牛大壮两人守护着,片刻不容许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在自己不在身边,牛大壮又因为恐惧而死。牛小花竟然也随着他的哥哥而去,离开了这人世。牛小花的死,十分凄惨,身上13个大窟窿,她是活活的鲜血流尽而亡。甚至有一个木桩,刺穿了她的腮帮,让她连撕喊救命都无法做到,睁着那大大的眼睛,至死都不能瞑目。
林浩宇将自己身前的阻挡物一一折断,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通道。当林浩宇走出这一片树林,走到一片不大的开阔地时。一直表现十分镇静的林浩宇,也彻底的蒙了,在自己的眼前,哪还有当初自己所建造的小小坟头,有的只是一个向下凹陷的小坑而已。
林浩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跌跌撞撞又回到了刚才的小路上。仔细寻找着三个月之前牛小花慌忙逃跑,所经过的路线。寻找了片刻功夫,再次确认自己刚才寻找的道路并没有错。
林浩宇神情呆滞,当他再次来到那个小坑面前。泪水已经浸满了他的眼眶,瘫软在地面上,号啕大哭。满目皆是猩红的血丝,流露出的是疯狂的杀意,林浩宇歇斯底里的向天发出怒吼,“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们杀了这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吗?连死人都不放过,你们掘坟刨墓,为什么非要做这些,人神共愤的事。我要杀了你们!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啊!”
林浩宇站起身来,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向着丛林外快速的前进着,他要杀人,他要将那些畜生一一诛杀。林浩宇无法容忍,他们做出如此的恶行,还能逍遥法外。林浩宇径直向着当初他们驻扎的地方前行,如果过去了三个月,他们还没有放弃,他们一定在当初的地方驻扎,进可攻,退可守,正适合大部队的驻扎。
林浩宇走出丛林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大军驻扎过的痕迹,他们的大部队已经撤离了这一片地域。他们也无法因为一个十岁的孩童,就派出如此精锐的部队搜山三个月。
林浩宇满腔的怒火,却无处发泄。一拳将自己身边的大树轰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林浩宇相信他们会留下留守之人。如此的精锐部队,来屠杀这些手无寸铁之力的村民,命令是那么的狠辣,不留任何活口。自己侥幸逃脱,在搜寻未果之后,不可能轻易的离去。他们一定会留下几个探子,来监视着这片荒芜的地区,看看自己是否活着走出丛林。
这么大的范围,如果真的要监视起来,除非驻扎大军在这里。如果只是几个探子,根本无法将这里全面监视。他们并不是傻子,如果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否从丛林里逃出来,只需要监视乱葬岗就可以了,只要自己能活着出来,就一定会去乱葬岗祭拜自己的父母,乡亲们。
既然有人等着自己,那么自己也不会让他们等的太久,林浩宇立即直奔乱葬岗。不管那里到底有没有人监视,自己身为人子,就一定会要祭拜父母,如果自己的仇敌在那里,那更是最好不过,他们的人头就是最好的祭品。
向着乱葬岗走去的是时候,林浩宇不禁想起当初父母乡亲们的惨死。在大军的铁蹄之下,就连父亲那样的高手,都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他们在高头大马之上,身上披着厚厚的盔甲,普通的攻击根本伤害不了他们丝毫。他们的速度十分迅速,攻击力也十分的强悍。父亲他们打,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只能硬着脖子,在我们的身后形成一堵肉墙。而那一群畜生,所过之处,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