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将方子递给外面等候的翠儿,令她去抓药。
室内,太后躺在床榻上,一手扶额,表情难受。
头痛之症虽然不算大病,但次次复发,着实有些磨人,偏生一次发作比一次更疼,多少御医开药都没用,这次才布告广招游医。
“今年几何?”
太后懒懒的询问楚凤鸾。
“十五。”
楚凤鸾回答,态度不卑不亢,孑然而立,神情清淡。
“十五?”太后眼里闪过锐利,稍纵即逝,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师承何处?”
“回太后,草民师承一介游医,在四国中并无名讳。”
难道说老头?
话说,楚凤鸾到现在都不知道老头姓甚名谁,只知他一直让自己唤他老头就行。
时间久了,也就不计较名字。
翠儿端了一盅汤药上来,恭敬的呈递,河洛掀开试毒后才给太后服用。
太后服下,心胸舒服了些,连刚刚隐隐作痛的头都缓解,不由一笑:“你想要什么赏赐?御医之位或是千两黄金。”
正常人都会选前者,御医之位,意味着往后和天家打交道,富贵荣华,数不胜数。
太后这么说,只是象征性问问。
毕竟,不排除有些人志不在此。
“我选黄金。”
掷地有声的话,室内人的脸上都划过一丝惊诧。
还有人放弃御医之位,只选择千两黄金?
要知道,黄金是死的,花完了就完了,而御医之位,侍候天家身侧,若是一朝得宠,仕途亨达,可就不是小小千两黄金可以衡量。
太后淡然一笑,挥手吩咐河洛:“带她下去领赏。”
楚凤鸾随河洛出去,翠儿皱着眉小声向太后抱怨:“太后,这少年好生蠢钝。”
太后瞥了翠儿一眼。
小丫头还是年轻。
不知道富贵的同时也伴着无尽危险。
在这衡落皇宫内当差,虽然看起来处处风光,但与之伴随危险,也很多。
天家凉薄,荣宠与没落,不过一瞬。
那少年,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如果楚凤鸾知道太后现在对她的定义,一定会扶额,她从头到尾看中的都是千两黄金,什么危险间的抉择,隐含的聪明,跟她没关系。
黄金沉重,楚凤鸾请河洛换成银票,方便携带。
千两黄金换成银票,虽不比之前占地方惹眼,那也是厚厚一沓,塞哪都显眼。
没办法,只能问河洛要两个篮子,河洛带着楚凤鸾去御膳房,找出宫采买的嬷嬷借了个买菜的篮子,才把一堆银票装下,又找了块碎布盖住。
“多谢河洛嬷嬷。”
楚凤鸾道完谢,提着装了一篮子银票的菜篮,大摇大摆的往宫门口走。
后面的河洛看着楚凤鸾大摇大摆离开,提篮子的手分外随意,不由抹汗。
那是一篮子银票啊!
就这么随意?
少年你是涉世未深,不懂那些银票的重要性吗?
河洛转身离去,太后身边可不能少了她的伺候,这少年来时应当是知晓出宫的路,自己出去就行。
河洛走后,楚凤鸾一拐,顺着另一条路往内宫走。
上次来衡落皇宫是夜里,地理位置虽然看不清,凭感觉还是可以走到衡落双的水月宫。
衡落双受宠,水月宫建的异常豪华,金砖琉璃瓦,整个宫殿四水环绕,美轮美奂,一草一木都精品。
楚凤鸾不经意往里面一瞥,猛地顿住,樱还草!
好东西啊!
不是说当世的樱还草只有墨宸渊那有一株,没想到这衡落双这也有。
还有那些说得出说不出名的名贵药材,看的楚凤鸾流口水,这衡落双只修了灵力,院子里却养了许多精品药材,这不是明摆着···
让她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