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人,未曾捕捉到这位殿主血迹掩藏下那粉嫩光泽的唇,明显是无恙的。
“阿妖!”他一把扶住妖罔的手臂,梦中常唤的名脱口而出。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位容貌突出的合作伙伴,时常光顾他的梦境。
“希望阁下谨记你我之间的约定。”
段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尤其是与美人的近距离地接触,不知所措,呆滞的模样使他本来严肃英挺的面容却透着些许可爱。
“告辞。”于是,野心勃勃的君王恢复了原本威严的面容,按原本规划好的路线——不必瞧见皇妹以规避心软的风险——离开了。
寡情的帝王呵。
墨桂近几日处于魂不守舍状态,跟着二人走走停停。
戴澄自是不乐意,将他视为破坏他们二人世界的罪魁祸首,常常阴阳怪气地找茬
莱瑰无其他想法,只是猜测这位伤号应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偶尔看到其眼神飘忽不定的模样,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想,一路对其颇为照顾。
终于,三人在诡异的相处模式下,在第七日的黎明到达了郃国国都平城——戴莱二人的目的地。
入城前,墨桂主动提出告别。
莱瑰原本灿烂的笑容些许僵硬,虽墨桂的话不多,一路上亦麻烦二人不少,可莱瑰却感觉这位记忆缺失的少年,有种别样的贵气,或许日后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戴澄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紧绷着唇角。
直到墨桂走后,他才轻吁一口气,神色亦飞扬起来,喃喃道:“总算走了。”
若是他知道有个称号叫做“电灯泡”的话,定会断然给那位行为诡异的少年冠上。
墨桂这几天的状态,吉湘最清楚不过,他管那种魂不附体、木讷的状态叫做“魂思”,是墨桂整理一切的手段。
幸而戴莱二人未曾过多打扰墨桂的“魂思”,否则。
平城乃是北郃国的都城,其热闹不必一一赘述。墨桂掂了掂手中银棒,眸中无过多的情感波动,整个人散发的气质与她的动作的诡谲融在暗色中。
这个棒子实在不错。
反手将银棒潇洒地一抛,后将腰上匕首亦抛上去。
这些重物还是放空间里好。
伏在少年肩上的吉宝宝打了个软糯糯的哈欠,前爪蹭蹭墨桂硬邦邦的锁骨,嘟囔:好痛痛。
“皇皇皇,想去你的小屋子里玩嘛!”
吉宝宝想起墨桂喜欢乱扔东西在屋子里,说不定会有他爱吃的果子。
在吉湘的认知里,墨桂的空间就像一个小屋子,里面全是宝贝。
于是少年轻轻托起吉湘软软的肚皮,也是向上一抛。
在她恰好转头随意一瞥时,乍见亮澄澄的蓝光大字在一架马车上方飘。
“就-是-他!”
眸中一闪而过笑意,墨桂忽然忆起年轻时的自己,皮得不可一世。
心底泛起的暖流中仍掺着些许惆怅酸涩。
显然,她有了目标,亦或是,猎物。
郃国国师辞衷,病秧子?
一介书生,凭本事得到国师之位。因“郃辽一战”劳累过度,大病虽得愈,却无法正常行走,以病秧子之身示人。
墨桂合上诡书,眉头微蹙。
辞衷,逐星神邸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