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
冷若薇走进屋内,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股惊悚之意犹生。
“他该死。”
“就算是刺客,制服就好了,你却一剑刺死了他。”冷若薇不知道这里并非二十一世纪,也并不知道他是杀手,杀手杀人从来都是只管杀,不管别的,杀手不需要考虑到留活口。
江独雁眼中的凉意渐褪,凝视冷若薇,诡异一笑,说道,“冷若薇,尸体我去处理,王爷交给你了,他中了迷药,不久就会醒来。”
冷若薇身子一怔,他叫她冷若薇,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名,律天邪不是将所有知道她名字的人都杀了吗?
江独雁看穿她的疑惑,又道,“对不起,我忘了,我该叫你兰焉姑娘。”接着,一阵放肆的大笑,他抱起尸体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夜,仍然寂静。
月,依旧朦胧。
风,还是很轻柔。
愁肠清香,未尽散。
窗虚掩,屋内点着暗红的灯光。
律天邪首先醒了过来,闻着睡莲花的清香,他下床,走到桌旁,静静凝视着趴在圆桌上的美人。
她恬静的睡靥在暗红的光线下,饶人心悸,这颗棋子若不是这般倾国倾城,大概早被他杀死抛尸荒野,他不是好色之徒,却为何在相爷那一夜之后,他的脑海中不断呈现她的娇容。
他甩开此时看她时目光中的爱怜,告诫内心,冷若薇,他留她只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有他想解开的谜团,他要将计就计。
律天邪不是杀手,他不会单纯地只想要一个人死,作为他的敌人就要为此负出惨重的代价,要他痛不欲生。
“呼~”
鼾声,没错,还是一个女人的鼾声,律天邪蹙眉,她睡觉的模样见过两次,怎么没发现她睡觉还打鼾,而且鼾声如雷!!
屋内两个睡着的女人,一个卧在床塌,一个趴在桌上,一个静如丝动,一个如雷贯耳!
“江独雁。”律天邪只是轻轻一唤,一个黑影从窗外潜入,来到他的跟前。
“王爷。”
“是谁散的迷香?”
“刺客。”江独雁一脸平静,回答的简洁明了。
律天邪冷眸犀利地望着他,江独雁的脸上始终平静如初,不禁怒道,“如果你不是江独雁,本王早就杀了你!”
“谢王爷不杀。”江独雁知道他怒由何来,也知道他不该还不明确刺客的身份,就一剑毙命,作为只管杀人的杀手,而且还是第一杀手来说,他本属于江湖,并不适合生存在朝廷。
“罢了,是本王错了,你始终还是个杀手。”他敛起怒色,继续道,“她为何会在这?!你应该知道迷香并未散去,你还叫她留下?”
江独雁望了望昏睡的冷若薇,笑道,“的确是属下让她留下照顾王爷,只是不知道她会真的留下,看来她还是挺关心王爷的。”说完,嘴角扬起,笑的更诡魅了。
原来只是一场恶作剧,这小子有意谋之!江独雁,北龙国摄政王的贴身杀手,他几乎寸步不离律天邪的身边,包括他在男女之欢时,他依旧守在黑夜的角落,自然他也亲眼见识到冷若薇在律天邪面前表现出的倔强反抗之意,所以他只是随嘴一说,没想到她会真的留下。
律天邪冷哼一声,“有时候本王又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杀手!!”
江独雁笑完,一本正经道,“王爷,这迷香……”
“紫凤国。”
“正是。”江独雁眼神蒙上忧虑,魂花散,一种只有紫凤国独有的迷香,不浓且清雅,不烈反而缓慢,吸入者不会在瞬间迷倒,极易与睡莲花的花香混淆,所以常被忽略。
“难道是紫凤国的人?”
“属下不敢枉加猜疑,恐有人嫁祸。”这是实话。
律天邪不屑一笑,也调侃道,“此话有理,紫凤国还不至于要本王的命,他们要刺杀你江独雁本王倒还相信。”
说完望着江独雁,肆意大笑。
显然律天邪是故意惹他动怒,可是江独雁任由他的嘲笑,却依旧一本正经地面不改色。
他淡淡道:“据探子报,紫凤国鳞神已在赶往北龙国的途中。”
律天邪的笑声嘎然而止,“右大臣鳞神。”
“恩。”
“可知他此行目的?”
江独雁脸上因为平静而显得阴冷,缓缓说道,“二皇子龙恋战下个月登基,鳞神此次到北龙国只是奉旨邀请北龙国皇帝参加盛宴。”
“鳞神亲自来邀请,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睨视江独雁,律天邪也不禁露出忧郁的目光。
鳞神,北龙国右大臣,武功登峰造极,就连江独雁也不是他的对手。
“意在不在酒都与江某无关,王爷,你早些休息,属下先行告退。”说完,身形一跃,夺窗而去。
律天邪轻叹口气,望向窗外,明月下,大树旁,一袭黑衣拉长了身影,惆怅、黯然。
再回首望着趴在桌上的女子,手指轻轻滑过她雪白的脸颊,喃喃道,“倾国倾城佳人貌,谁知红颜乃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