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扇门出来以后,秦羽的日子又恢复了原本的节奏,每天依旧是外出杀山贼。
杀山贼这一举多得的事情,即能获得生命点数,又能获得不义之财,还能造福百姓刷刷名声,何乐不为呢。
日子已经过去五六天了,那段追风也不见派人来,秦羽都快认为他忘记了,直到六扇门派人来传话,说段总捕在针对攻打山贼,做万全之策。
欲要一举歼灭整个北凉地界的匪患,借此机会,他才好申请调回中原。
如此,虽然秦羽很着急,但是答应了合作,自然是要言而有信的,但最近北凉地界的,那些山贼倒是倒霉了。
秦羽一心想要杀上狂风山贼,而不能如愿以偿,心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这些山贼到成了撒气的地方。
自从秦羽大肆在北凉地界,屠杀山贼寨子开始,北凉地界一些小的山贼寨子,早已卷铺盖逃走了。
为此,整个北凉地界的治安,在这一个月有了显著提高,这倒是为北凉城的,商贾们带来了好处,以前匪患猖獗多数人都不愿意行商,每次运货物都有被劫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倾家荡产。
而现在因为秦羽的原因,整个北凉之地的治安改善极大,许多胆子大的都跑起商来了,也吸引力很多外地商人来做生意。
连带着,整个北凉的经济都提高了不少,这倒是意外之喜,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叶知府,治安和经济的提高,这让他的政绩变得更加精彩,间接性的增加了他的官运。
却说秦羽这边。
位置在北凉的某个山贼寨子里,此刻的山寨已经没有活口了,满地的残值断臂,血流成河,宣誓这里所经历的一切。
秦羽在山寨里搜刮了一番,背着一个包裹,左手拿着一个火把,走到寨门外,一把将火把抛了进去。
那火把沾之既燃,片刻后,整个山寨大火连绵,那冲天的业火仿佛要烧破苍穹,滚滚的浓烟仿佛在细数着,他们曾经犯下的种种罪孽。
而这一切的作俑者,早已坐在了马背上,从怀中摸出一副地图,捡起一块木炭,在其中做了标记,仔细在图上寻找着。
片刻后,他合上了地图,一夹马腹扬长而去,这一去又不知道会是哪个山寨倒霉。
秦羽走后不久,山寨中大火还在燃烧,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袈裟的中年和尚,走到了此地,望着那冲霄的大火,那和尚念了一句法号,又下山而去。
那和尚一步步的走着,看似缓慢,却一步两三丈,转眼就消失在山中,倒是个功力高深的和尚。
黄峰山寨。
在北凉地界,存在有二十来年历史了,帮主黄苓,任峰是两口子,这黄峰寨与其他山寨不同。
其他山寨的匪徒,不光压榨百姓,还掳走人口,若是收不到孝敬,还会干出屠村灭门之案,这也是常事。
对于过往的商贾,也是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但那黄峰山寨,却略有不同,他们收取孝敬,却护卫民众,不奸淫掳掠,不作恶多端,对于过往的商贾,收了好处之后,还会护送他们一段路程。
由于两人都是三流高手,而且黄苓医术颇高,北凉地界的匪徒倒也,给他们几分薄面。
毕竟山贼也会受伤,而受伤了就需要医治,谁也不会跟一个医术高明的郎中交恶,那是不明智的选择。
整个黄峰山寨,更像是一个护卫的角色,有几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意味,这样的做法在山贼里面,倒是独树一帜。
这个黄峰山寨也是为数不多,没有投靠邪教的匪徒。
可这一切,在风媒的情报上并没有标注,秦羽自然也不知晓,他策马扬鞭已经来到了山下。
半响后,秦羽已经来到了寨门前,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通报姓名的习惯,惊雷出鞘,随手一刀劈出,一股内力气浪席卷寨门。
那木制的寨门瞬间碎裂开来,自从晋升二流之后,秦羽的内力澎湃如河流,再加上修炼了顶级刀法秘籍,内力储存更加深厚了。
现在秦羽的每一击都带有内力攻击,一刀挥出就是一道内力气浪,破坏了极强。
直到这一刻,秦羽才算是武道小成,有别于凡人,据说先天高手能御空而行,还能凝气成罡,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却说这山寨之中,秦羽刚闯进来没多久,一对中年夫妇就走了出来,当面就对秦羽抱拳说道。
“任峰夫妇,见过秦大侠,不知秦大侠来我黄峰山寨所谓何事。”
这夫妇二人,浑身并无血煞之气,也没不像其他山贼头子那般,上来就抄家伙。
两人衣衫整洁,面容端庄,硬要说的话倒像是个富家翁,丝毫没有半点匪徒气息。
而那些山贼喽喽更像是护院,这整个山寨倒像是一片庄园,这样的情况倒是让秦羽暗自称奇。
那两人见秦羽没有说话,便又与秦羽讲起自身事迹来,以及他们山寨的行事风格,期望秦羽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这两人讲的倒是绘声绘色,十分卖力,秦羽对他们山寨的情况倒也有几分兴趣,坐在马背上既没有打断,也没有搭话。
半响后,两人讲完了,末了还对秦羽说道。
“秦大侠,我黄峰山寨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等罢。”
听了那两人的诉说,秦羽一阵好笑一声冷哼道。
“且不说你二人,纠集一伙手下压榨百姓,本就是恶行,比起其他烧杀抢掠的山贼来说,你们顶多算是还良心未泯。”
“可你们非但不思改邪归正,反而引以为荣,明明有手有脚,甚至还有高明的医术,却不思悬壶济世,行医为善,难道压榨百姓剥削利益就不是为恶吗!”
“你们所谓的从未伤天害理,不过是伪善罢了,你们所犯罪恶有三,压榨百姓剥削利益此为其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此为其二,明明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悬壶济世的医术,却不思进取自甘堕落,此为其三。”
“堕落是罪恶的根源,可笑的是,你们本身所做之事就是恶行,还自认为善,伪善至极。”
“现在,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秦羽的一字一句,就像是一道道宣判直击人心,那两个土匪头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自以为善的事情,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披着伪善的恶行,两人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马背上的秦羽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暗道,果然,可怜之人不可恨之处。
顿了顿又说道。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二位的所作所为啊。”
“现在,就为你们所犯下的罪行,负责任吧!”
惊雷刀带起阵阵轰鸣,刀身划破空气,在黄苓,任峰两人眼中逐渐放大。
两人只是三流而已,这么躲得过秦羽的攻击,看着那刀芒不断靠近,任峰突然头脑一片清明,面对死亡没有丝毫畏惧。
他仿佛想起年少时,山寨里教授武艺的老师傅,那一夜朝廷剿匪,官兵攻寨,老师傅身中七处伤口。
那时黄苓的医术还不精湛,哪怕拼尽全力也无力回天,老师傅颤抖着双手对着任峰说道。
“峰儿..莫哭...男儿...流血...不流泪...,我们...做山贼的...都...早有一死...,你以后...一定要...多做善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老师傅说让他多做善事,是要让他从良,而不是像他所做的伪善,他曲解了老师傅的意思。
直到现在他才理解,老师傅那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在那刺眼的刀芒中,他仿佛看到了老师傅在对他微笑,呼唤他的名字。
那刀锋就要划破他的喉咙,他却闭上了双眼,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